[那您今天的安排呢?]
[沒有。]
長木沒再廢話,玉剹水摁滅手機,跟著倪慈。
“你打算在國內待多久?”走在前麵的倪慈冷不丁問出這麼一句。
“不會太久。”兩人都沒停,走到門口,玉剹水沒打算換他昨天那雙泡過水的皮鞋,等著倪慈脫掉拖鞋再蹬進涼鞋,看著她突然來了句:“我可以應聘你的店員嗎?”
倪慈抬頭看了他一眼,理好鞋子,從櫃子上拿過一把單獨的鑰匙,開了門鎖。
“一個月起用,你會待那麼久嗎?”倪慈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幾步走下樓梯,微微回頭。
紅色總是混亂而邪惡的,但比倪慈的一張臉和紅裙更吸引他的還是她手腕上還紅腫的猙獰疤痕。
昨天的倪慈穿了長袖,但玉剹水現在才注意到。他先警覺,再探查環境,最後看到獵物。在沒有驚動的情況下,他不在乎獵物身上有什麼體征。
“會。”
“你的地盤不在你的監管之下,你不擔心出什麼事嗎?”
玉剹水習慣性地眯起眼,做上位者多年,他早已不習慣別人的反駁。但那隻是習慣性的,他反應很快,明白了倪慈意有所指。
他不會把話說得太滿:“走這條道的,遲早翻車。”
倪慈落好鎖,幾步跟上等著她的玉剹水,兩人並排著,誰也沒看誰。
“你有必須走這條路的原因嗎?”
“沒有。”
“那你開心嗎?”
“說不上。”
“那為什麼不選其他的?”
玉剹水想了想,想起發生在倪慈身上的,那些與他有關的罪惡,他嘴裏的話咽下,換了更風輕雲淡的說法。
“我不排斥。”
倪慈沒再多問,玉剹水隻當她不是繼承人,不懂被一個家族脅迫著長大被劃死人生路線是種什麼感覺,他也不願多說。
“你說的店鋪還有多久?”玉剹水被倪慈帶著走過兩個紅綠燈了。地上有些積水,涼拖鞋早已被水浸濕,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能夠忍受。
“再走十分鍾吧。”倪慈穿的也是涼鞋,但是輕巧地沒讓水沾上腳趾。
玉剹水沒有展現出不耐或者煩躁,他和他絕大多數時候一樣,死寂,且冷靜。即便是和他相處多年的助理,麵對他仍有壓力,但倪慈不在意,某種程度上,她大多數時候和玉剹水很像。
“那你做我助理一個月,和我談場戀愛怎麼樣?”倪慈瞥了一眼玉剹水,很自然地說起。
玉剹水聽清楚了,耳邊一瞬有些嗡鳴,在他沒反應過來時,仍然很快應下。
“好。”
倪慈看著他,終於笑了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