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剹水一晚上睡的不怎麼踏實,等第二天清醒過來一看手機已經十點了。
他起床洗漱完去敲倪慈房間門,沒有人應。他打開一看,倪慈的床收拾得整整齊齊,隻是人不知去向。
玉剹水並沒有倪慈的聯係方式,隻能先下樓。
玉剹水下到二樓時往裏看了一眼,倪慈穿著件大紅色吊帶長裙站在窗邊,聽到聲響轉身回看玉剹水。身後是一張大畫布,一幅半成品畫作帶著青綠的底色,畫架下是散落的顏料罐,調色盤卻算得上整潔,水桶幹插著筆,證明倪慈似乎也醒來不久,今天沒有動過筆。
玉剹水對上倪慈回眸的視線,她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裏似乎波動了一下,沒什麼猶豫地便向他走來。
“想吃什麼?”倪慈走近,玉剹水卻罕見地想後退。他卻止住這種衝動,正對上倪慈的視線:“你決定吧,我不挑。”
他注意到今天穿著無袖長裙的倪慈身上裸露的肌膚,尤其是小臂接近手腕處和脖頸處一片赤紅。
倪慈很白,很瘦,這痕跡在她身上顯得礙眼,但襯得她很美,他這樣欣賞到。
“你的力氣並不大,為什麼身手這麼好?”玉剹水這話問的直白,卻不顯壓迫,如果不是兩人都不明立場地站著,似乎現在都能和諧地坐在一起聊些表麵過得去的天了。
倪慈卻也不覺得不合時宜,沒什麼猶豫地開口:“練出來的。”
玉剹水卻似鬆了根神經:“你不是倪慈,起碼不是我認識的倪慈。”
倪慈仍然點頭:“倪慈死了,”卻執意看著玉剹水的眼睛鄭重地說,“但我是倪慈。”
“那你介意和我結婚嗎?”玉剹水也不廢話了,也定定地看著她。
“你是M國國籍吧,”倪慈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我還沒住夠,不想和你走。”
“哦。”玉剹水無意識地說出聲來,他不介意向倪慈展露自己的態度,也明白過來,他在理想化地試圖去改變一個女孩,在不加思慮的情況下,一些沒必要的理想化提議脫口而出。他是個極謹慎的人,不容許在心裏贅述,他便把這種想法鎖進腦海。
“抱歉。”玉剹水輕鬆地出口這句話語,倪慈也不懂這一聲對玉剹水的含義,點頭回應。她的眼睛卻向玉剹水頭頂飄去,45。
“去吃湯鍋吧,我請客。”倪慈笑了,越過玉剹水朝門口走去。
玉剹水嗯了聲,拿出手機,長木的信息簡短,但架不住多。他邊向樓梯走去,邊翻看著訊息。
[老爺子問您去哪了。]
[老爺子問您願不願意娶倪家姑娘。]
玉剹水回了一條。
[不娶。]
長木回得很快,[老爺子讓您今天回去一趟。]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