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鍋店在一個巷子門口，因為還不到飯點，他們成了第一桌客人。
“要個包間。”倪慈言簡意賅，但店員明顯沒怎麼為有錢人服務過，服務員笑著問：“請問幾位？”
“兩位，”倪慈看了眼服務員，“可以直接給包廂錢嗎？”
服務員也幹了這麼些年，反應過來了：“兩位裏麵請。”
要包間純粹隻是想要私人空間，店員也不是真的要收包廂錢，隻是習慣性地問人數，安排桌位，如果人不多建議坐大廳。後麵鬆口更多是反應過來，這兩人這麼好看，肯定不願意坐大廳被人看著。
店員帶他們去包間後，沒敢客套就機械地聽完餐出門，兩人的氣場總有種說不出的強，但也沒給她太大不適，隻是讓她感歎一下，這兩人大概身份不凡。
玉剹水H國菜吃的本就不多，這種館子更是從來沒來過，順著倪慈的問題答了下口味便由著她點菜。
兩人坐得很近，此時都對著桌中央空著的大洞發呆，說是發呆也不準確，隻是無人開口。
倪慈想到什麼，出了包間，玉剹水看著她出去，煩躁地撥弄長發。他的頭發保養得很好，如同緞麵。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機會打理，倒給他添了點鬆弛感。
倪慈沒去太久，回來時遞給玉剹水一個黑色的發圈，簡單的發圈有點使用痕跡，玉剹水有些怔愣地接過，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沒有急著用。
倪慈沒催她，這時剛好上菜，玉剹水終於用皮筋把頭發綁起來，側頭看著倪慈。
倪慈沒對他的眼神感到不適，下了菜後還是沒忍住回看，明明沒什麼上揚角度的眼尾因為斜視顯得溫柔，他們這樣沒有躲閃地對視，直到倪慈眼角一彎，率先收回目光。
玉剹水仍舊怔愣地看著她，帶點亞麻棕的眸子被上眼瞼遮住些，看不清亮光。
蒸汽帶著湯底中鹽排骨的發酵腥味，倒真讓玉剹水有了些期待。
排骨是熟的，鍋燒開後就可以吃了。配套的蘸料是燒椒醬，玉剹水沒要，店員便給他換了醬油碟。
倪慈很愛吃辣，愛到極致便是癮，鍋燒開後她便無暇顧及玉剹水和玉剹水頻頻投來的視線。
排骨的脆骨很多，玉剹水嚼得嘎吱作響，他很喜歡這個口感。
排骨吃完下麵條時兩人還稍稍爭了一下剩下的排骨，玉剹水偷夾到了倪慈放在沾碟裏的排骨，倪慈笑得眉眼彎彎，看似有情又無情。
玉剹水咬了一口排骨，連燒椒醬的味道一起納入口中。
“我碗裏的更好吃嗎？”倪慈帶點得意地斜睨他一眼，似乎是期待玉剹水被燒椒醬辣到。
“好吃，沒那麼辣。”玉剹水吃完了才慢慢說話，惹得倪慈偷偷翻了個白眼。
麵熟得也很快，兩個人都往碗裏夾，一會就沒了，倪慈的筷功險勝玉剹水一籌，搶到了更多。
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同時笑了起來。
“輸給我什麼感覺？”倪慈優雅地把麵條卷起來吃，偷偷看了他一眼。
玉剹水笑著搖頭，沒有說話。
他頭頂的數字可比他誠實得多，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