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慈回來時看見玉剹水在把玩遙控器,卻沒開電視。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你要在我這裏待多久?”倪慈這回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無需側坐就能看見玉剹水。
“我讓長木先回去了。”玉剹水笑眯眯地看著倪慈。
“那你要不來我這上班吧,我給你開工資。”倪慈也笑眯眯地盯著他。
“給未婚妻打工怎麼能要工資呢?”玉剹水說得曖昧,他起身,走了兩步,坐到倪慈坐的那張沙發邊緣,低著頭盯著她笑。
玉剹水的長發散著垂下來,落到倪慈臉上,倪慈抬頭看著玉剹水,這個角度,長發擋住了一部分光,讓玉剹水的臉半埋在陰影裏。
倪慈撥了撥落在她臉上的頭發,試圖把它們別在玉剹水耳後。
玉剹水的耳朵涼涼的,細摸還有水漬。
倪慈撥頭發時,玉剹水把臉往下低了低,笑得更燦爛,看著倪慈像什麼稀世珍寶。
“選個房間吧,未婚夫。”倪慈彎彎嘴角,偏了偏頭。
“你好像真的不怕我呢。”玉剹水伸出手,輕輕撫上倪慈的臉。
“怕與不怕並不重要,我隻是想撲你這團火。”倪慈順著他抬頭,話語曖昧不清。
玉剹水不會真的信這種調情的話語,但他隱隱感覺倪慈不在掌控之中。
這種感覺新奇,又讓他隱隱惱火。
計劃之外的人殺了就是了,他所謂的退路就是讓這件事和人一起消彌。
他目光掃過倪慈裸露在外白皙到病態的皮膚。她很瘦,身體線條不算優美,和他能輕易掐死的嬌弱女性似乎沒什麼不同。
他一下子失去了試探的興趣,主動權對半分,他看不到倪慈驚慌失措和恐懼的樣子。
玉剹水起身,背著倪慈攏了攏發,壓下心頭的煩躁和動手的欲望。
“既然覺得待在我這不自在就回去吧。”倪慈語調拉的有些長,尾音飄然細膩。
玉剹水一僵,一時不知以何種麵孔回應倪慈。
好像她的眼神一開始就透了他的身體,瞄著他的心思。
他維持著理智的弦緩緩燒卻,露出凶戾的爪牙。
“我在死人堆裏自在,你陪我去?”玉剹水轉過頭,看著倪慈的臉。
倪慈眉眼彎彎,象征性地伸手捂著嘴笑了笑。
這灼著靈魂的尖銳和戾氣,真是令人,
令人懷念。
“我陪你去。”倪慈往玉剹水的方向傾了傾,回話輕佻。
玉剹水維持著那個姿勢,深深地看了倪慈一眼,轉頭出了客廳。
倪慈看著他走到門口,身形慢慢消失,又聽見他的腳踩在台階上的聲音在樓道裏空曠地回響。回味著他離去時頭上的數字。
25。
好像明白了點怎麼和他相處。
倪慈過了一會才下去,到一樓看見玉剹水躺在她的躺椅上,盯著玻璃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雨封路……”倪慈搬了個板凳坐在玉剹水半米處,“真貼切。”
玉剹水沒動,透過玻璃隱隱看著像是半睜著眼。
“還是躺著舒服吧。”倪慈這才偏頭看他。
玉剹水不裝了,垮著張臉瞥了倪慈一眼:“如何?”
“我看你還是挺想走的。”倪慈微傾身子,後背筆直。在玉剹水開口之前起身轉頭:“你待著吧,別偷摘我花。”
玉剹水翻了個白眼,倪慈噔噔噔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