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慈正翻著零食和茶水,沒注意到玉剹水已經洗完澡站在她身後。
玉剹水換好倪慈給他準備的衣服,用浴巾裹著頭發,領口在換衣服時還是有些濕了。他站在倪慈身後半天都沒等到她轉身,不得已開口提醒:“吹風在哪?”
倪慈也沒有被嚇到,轉身仰頭看著玉剹水,玉剹水也低頭看著她。
倪慈猛地起身,玉剹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我去給你找。”倪慈風風火火地繞開玉剹水,進了房間。
玉剹水就這麼站在那裏等倪慈給他找吹風。
沒過多久倪慈就從房間裏鑽出來,把吹風遞給玉剹水,繼續找她的去了。
玉剹水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倪慈突然轉身,看著玉剹水:“你想喝點什麼嗎?”
“白水就好。”玉剹水放棄抵抗,“我在哪吹?”
倪慈指了指茶幾旁的插頭,玉剹水看了眼身後的名貴沙發:“你確定?”
“哦。”倪慈轉身又進了浴室,拿了梳子遞給他:“我用過的,你嫌棄不?”
“…不嫌棄。”玉剹水閉上嘴,開始吹頭發。
倪慈去接水了,玉剹水仔細地吹著頭發。
偌大的客廳隻有吹風機的聲音。
等吹風機的聲音停了,倪慈才端著水重新踏進客廳。
玉剹水覺得這身衣服從頭到尾都很合適他,合適他的風格,合適他的尺碼。
“你哥真的會穿這樣的衣服嗎?”玉剹水懷疑地看著倪慈彎腰坐在沙發上。
“我給他買衣服,自然是看我的喜好。”倪慈轉過頭,把手裏的杯子遞了一個給玉剹水。
玉剹水接過,喝了一口:“真是獨到的見解啊。”
“合他心意又如何,他不會缺幾件穿的。”倪慈和玉剹水隔著半米距離,她側坐對著玉剹水。
“這真不像是好妹妹能說的話。”玉剹水也側身對著倪慈,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人鬆下來,靠著沙發。
“二十幾年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沒培養出什麼感情。”倪慈看上去很坦誠。
“看著不像。”玉剹水順著倪慈的話說。
“都用‘像’了,你眼中不也隻是個形容?”
“畢竟我不是當事人嘛,不知其因果,隻能靠猜。”兩人像是調侃,又像是話家常。
“我覺得,你很不一樣了。”玉剹水率先結束了這個話題,開啟他今日的目的。
“十歲以後,我們毫無交集,變不變的,你也沒那麼在意吧。”倪慈垂眸看向手中的水杯。
“更正一下,應該是你沒見過我,但你不能說我沒見過你。”玉剹水淡笑著看她。
“啊……”倪慈好像恍然大悟,輕歎了一聲。
“我好像明白你的來意了,”倪慈盯著似是饒有興趣的玉剹水,“很可惜,天塌下來,我也還是倪慈。”
“不管被什麼改變了,我都是倪慈。”倪慈一字一句地看著玉剹水說出這句。
“如果你當時回頭,也許就不一定能坐在這裏了。”玉剹水自然地換了個話題。
“我直覺很準,也挺有膽子的。”倪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和你聊天真是愉快。”玉剹水爽朗地笑了笑。
“你這種行為,我們這裏叫精神病發作。”倪慈盯著玉剹水,目光銳利。
“那你呢,真正的精神病患者?”玉剹水仿佛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哎呀,你就當她死了好了。”倪慈順著玉剹水的猜測說了下去。
“那個女孩怎麼樣了?殺了?埋了?瘋了?”倪慈笑得像個真正的瘋子。
“實話是,吞了。”玉剹水故意說得模糊不清。
“啊哈哈,那我呢?”倪慈跟著笑。
“我重提了婚約,要不你嫁給我?”玉剹水這下看起來倒是溫潤了。
“難說。”倪慈將最後一點水仰頭喝盡,搖了搖杯子,示意自己去接水。
玉剹水淡笑著看倪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