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是初相識(3 / 3)

江南風光,比北地不同,京城內歌酒家家花處處。一連月餘,未查到任何線索。師父帶我們客居月光庵,庵中老尼熱情款待,日日來向師父討教武功,師父不耐煩,卻也不好就此收手回去。

同行師姐妹悶得慌,我招呼大家去逛市集。時值江南四大才子名揚天下,到處都是他們的詩文書畫。這一日在醉仙樓吃飯,有幾個登徒子覬覦丁師姐美貌,被師姐幾腳踢翻,落荒而逃。師姐畢竟老成,便要大夥回月光庵。我不肯,正爭執間,樓梯腳步聲近,來者不善。

當中一人,錦衣華服,粉白的臉,嘴角似笑非笑。他打量的眼光從師姐妹身上一一掃過,停在我臉上。

姑娘芳齡幾何啊?陪本公子玩三個月,這些就是你的了。他手一揮,一狗腿捧出一堆珍珠玉鐲什麼的。

我冷笑,探手入懷,啪一聲拍上桌麵,十二枚金葉子嵌成梅花狀,我朗聲道:本姑娘要你狗眼一對!

大打出手之後,對方援手層出不迭,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不曉得這是條什麼蛇。

他來了,那麼適時,隻是蒙著臉,十分可笑。他不肯傷人,點倒一片,招呼師姐妹們下樓快走。我記起那十二枚金葉子,跑回去要摳出來,他一掌擊上去,葉子跳入他手中,拉了我跳出窗來。

師父罰我麵壁三天,我也賭氣三天沒有吃飯。這時候,“九陰白骨爪”現形了。師父波瀾不驚太久了,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凶手所傷乃是當今皇太孫的師傅黃子澄。

師父差他和霍師弟去盜取屍體,以便查驗,丁師姐做接應。屍體盜來了,可是除了親眼證明確係九陰白骨爪之外,別處益處。

當朝皇上,乃開國皇帝朱元璋,老來暴躁異常,親派大內侍衛查案。黃子澄之屍成了燙手山芋,我靈機一動,獻計給師父,假稱月光庵一位老尼,風光葬了。

下葬第二天,墳墓被掘,屍體曝光,月光庵一庵人眾被投入大牢。

和師父逃出來的夜晚,客居一家無名客棧。我和丁師姐跪求師父要去劫囚,師父搖頭不允。他在一邊沉默,眼光劍一般犀利,是責怪我的妙計,惹出禍端吧。

大內侍衛張總管並不滿足於抓住一群尼姑結案,用不幾天,便能查出峨嵋派曾駐足庵內,到時候,舉派將與朝廷對立。

這一夜,師父修書一封,擇丁師姐與我,隨同他和霍師弟,前往冰火島尋找一位故人。我問師父姓甚名誰,為何她老人家不和我們同去。師父隻道,為師須回峨嵋以防萬一。我知道,如今漢人天下,師父並不樂見與朝廷為敵。可是,我並不知道,師父更不樂見這冰火島的故人。師父說完看往窗外,清冷月光映照她的臉頰,美人遲暮,風韻不減,卻透著深深的悵然。

去往冰火島的路上,我與師姐扮成男裝。改乘船後,四人相對,霍師弟便說起冰火島“故人”的前塵舊事,我與師姐驚愕於昔年名震江湖的明教教主與蒙古貴女的姻緣,可是他始終嘴角生硬,還責備霍師弟喜道人是非,不是男兒漢做派。

冰火島故人,江湖佳話,峨嵋禁忌。

幾日後,師父的一封書信,換來另一封書信。這封書信要交往當今皇上才能湊效。隨同書信有一鐵令,刻著波斯文字。來不及回味冰火島上所見,我們四人開始發愁書信與鐵令怎樣交與皇帝。時日火燒火燎,月光庵的師父生死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