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如虹(1 / 2)

他說要找一本小冊裏,裏麵記載了李縣令這麼多年來進貢給朝中奸臣九王爺的賂銀。所以,她跟著主子,上上下下將李府逛了個通透,硬是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身上的銀針也幾乎用完。繞了一大圈,也隻餘下這宅子最不起眼的一間破舊書房沒有察看,若在那書房內再尋不到蛛絲螞跡,他們這趟恐怕是要空手而歸。

他們主仆二人站在那書房前,雙雙猶豫了一會,才由遙隔先行推開了門。

一陣陳舊的灰塵撲鼻而來,嗆得他們掩鼻咳嗽,揮手將眼前的灰塵扇散些,她定在原處不動腳,想著那一步是否跨進去。身為下屬,應該是站在主子身後,不能與之同行,所以,她退了一小步,並沒有打算先行邁進那書記。其實另一個原因是,她挺怕死的。

身先士卒的人容易招人暗算,師傅這麼跟她說過,所以她的腳停在書房外,沒有跨進去。

遙隔看她一眼,了然一笑,抬起一隻腳跨了進去,結果卻咚地一聲掉了下去,硬生生地令她跟著跨出的腳步止在半空中,半晌後才收回。一雙圓圓的眼睛盯著那書房門前的地板上突然出現的一個大窟窿,那對原本彎彎的眉擰了起來。

本來想踏進去看個究竟,院子前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起,仿佛是有人帶了一隊人往這邊趕來似的,她腳一蹬,躍上一旁那棵大樹,用樹葉將自己隱起來。

來勢洶洶的人竟然是那李縣令,身邊跟了至少三十人的弓箭手,團團把那屋子圍住,齊齊地在那破舊的書房四周停下,擺開陣勢,一副要置他們於死地般,臉上的表情惡狠狠地。

她躲在樹上,左手支著下巴,望著圍住那破舊書房的一群人,右手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錦盒,她看過這盒中之物,的確是鳳家相傳多年的玉如意。這些人,如此來勢洶洶,想必是衝著這柄玉如意來的。隻是到底為什麼,她就有些想不通了,若要收藏玉如意,未免也太過了些,這柄玉如意,並非十分名貴,且她尋它的心理隻是想讓它物歸鳳家,難道玉如意裏,還藏了些什麼不成?她狐疑地看了看手中的錦盒。

這下,她也非得弄清這些人為何如此鍾情一柄普通的玉如意,至於那個掉下陷阱的主子,待她查明一切後再作打算不遲――那李縣令應該不至於心狠手辣到謀害朝廷重臣將他救起來才是。

事情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

那李縣令竟蹲至書房門前那個大窟窿前怪笑了幾聲,揮手命令侍衛朝著那洞口齊齊擺開了箭,一副要將她主子斬草除根的模樣。

她微微擰起眉,手中悄然多了幾枚銀針,握了握,又收起。她武功不弱,無淚城那晚,她那主子,輕而易舉地將她製住,如此說來,他應該有自保能力才是。可這李縣令的舉動,實在令她不解,為一柄小小的玉如意,何需犯下殘殺朝廷重臣的大罪?或者是因為怕那冊子被遙隔找到,所以決定鋌而走險?

她怔怔思考的空檔,那遙隔竟已被李縣令的侍衛五花大綁從窟窿裏捆上了來――完全沒有階下囚的覺悟,臉上依舊一副天塌下來還是笑眯眯的模樣。

她睨了一眼被捆住的遙隔,撇了撇眉,隻當沒看見,可樹下傳來的聲音卻叫她的眉越挑越高。

“遙大人好興致。”李縣令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應該是說李大人好大的膽子。”遙隔無所謂地聳肩應著,半點也聽不出話裏的威脅意味。

這悠閑的話刺得李縣令麵目猙獰,橫了一把刀在遙隔脖子上,惡狠狠地炫耀道,“遙大人好膽量,可落入本官的手中,恐怕就是藥妃那賤人,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吧。”

“李大人。”遙隔突然正色道,氣勢如虹。

“幹――幹嘛?”李縣令竟嚇得如鼠般四處張望,好一會後才挺了挺腰杆以示自己的肚量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