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蓉混混沌沌的被李誠送了去,胤礽看著茶盞又歎了口氣,起身去了淨室,用青鹽洗過牙,胤礽小心的爬上床,還沒躺好,就被胤禔攬去懷裏,頭悶在人胸口,背上被人忽輕忽重的拍著,隻聽胤禔道:“教完侄子啦?”
“我哪裏算得先生,不過是把人忽悠走了而已。”胤礽聲音有些悶。
胤禔笑了,道:“你這可是有些妄自菲薄了,你盡量把道理給人講了,沒惡言諷語,之所以覺得自己做得不好,是因為你沒有暢言所有,對不對?”
胤礽不說話,隻是點了點頭reads;。
胤禔被胤礽的頭發蹭得癢,送了人,道:“先生教咱們不也是常叫咱們多想想麼?人心皆有偏頗,收住那些私念,才是好先生。”
“大哥……”胤礽眼神瞟著被角,語氣生硬的說道,“咱們上輩子認識的那些個人會不會也來了?”
這話題轉的有點兒突兀了啊。胤禔好笑的看著胤礽,明明是個活了兩世的老妖精,平日也沒少跟人捧哏逗欠,今兒不過得了他一句真心實意的誇獎,這樣子竟是比水清都不如。
念著做人兄長的要大度體貼,胤禔順著人的話道:“胡亂擔心什麼?宮裏頭供著佛像呢,咱們的血親,兩位先生,幾位小友,還有水汜和水泱,都得了咱們誠心誠意求得定魂珠,旁的人就算換了魂兒,若是作妖兒,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就滅一雙……”
胤礽也將剛才那點尷尬揭了過去,點頭應道:“嗯,我聽大哥的。”
翌日晨起,胤礽幾人用過早膳,便聽說有人來訪。
胤礽並未接那名帖,示意侍者遞給胤禔,畢竟甄應嘉來此,為的可不是一等將軍之子賈璉,而是北靜王世子。
胤禔接過帖子翻看一回,道:“請兩位甄老爺進來。”
甄應嘉入了堂屋,瞧見上首坐了一位少年,其左手一排座椅前站了三位少年,與人最近的便是他曾見過的賈璉,那麼這坐著的便是上回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北靜王世子了。
這架勢擺得太過明白,竟是不打算藏著身份了?甄應嘉心中想著,已折腰行了大禮:“下官甄應嘉,見過北靜王世子。”
甄遠道雖然對胤禔的身份十分吃驚,心中忐忑倒是去了幾分,忙隨人行禮,道:“草民甄遠道,見過北靜王世子,昨日不知世子身份,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甄應嘉那點兒想瞧人笑話的心思,與賈蓉賈薔一同避站一旁的胤礽自然明白,雖說他知道這笑話甄應嘉是看不成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給人記上一筆賬。不過,他將甄應嘉仔細打量一回,這人看著可是比去年初見時滄桑了些。
胤禔並未在意甄應嘉點破他的身份,他船上帶出來的那批人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之後便隨他玩兒的,這甄應嘉來的正是時候。
“甄織造請起,甄老爺請起。”胤禔抬手虛扶,正色容色,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甄應嘉與胤礽幾人見過禮,落座再看胤禔,隻覺這少年氣勢著實不凡,立時收了先前打算,竟似隻是陪同甄遠道來此道謝。
見人乖覺至此,胤禔失了興致,遞給胤礽一個眼神,全由人來應對。
待送了客去,賈蓉賈薔也尋了借口離開,胤礽頂著胤禔戲謔的眼神,歎了口氣,他怎麼就糊裏糊塗的應下去甄家給甄老太太請安了呢?
胤禔好笑的揉了揉胤礽的頭,笑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尋常,尋常。”
胤礽磨了磨牙,牽了牽唇角,道:“大哥您可真會安慰人。”既然少爺我心情不好,那也得給人添點兒堵!
胤禔聽過胤礽吩咐李誠去做的事兒,默然片刻,果然,上輩子胤礽與他相爭的時候,是當真留手了的。
於是,當日下晌,胤禔趁著日頭足,領著侍從在金陵城中逛悠的時候,胤礽領著賈蓉和賈薔已經將金陵府官拜訪過,又轉去了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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