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1 / 3)

第八章1 雀鳥 化情 一縷魂

“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了?”居然當著他們的麵談情說愛起來了,全然沒把他這個都尉府大人的身份放在眼裏!衛虎瞠眼,已被氣得跳起來,差點眉毛胡子一把掉。

好吵!不知道他喜歡安靜嗎?滄弦岑冷的眼眸發著寒光望向那一群還沒閉上嘴的人。正在關鍵時刻,他還沒得到答案呢,怎麼可以打斷他們的話,“走,我們回家。”他抱起已傷痕累累的桑雨,隻想著快點帶她離開這裏。

對著滄弦無視他,徑自要走出地牢的行為,衛虎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再怎麼說這裏是他的地盤,怎麼可以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更何況此刻的情形完全在挑戰他的威信和自尊,要是這麼讓他們走了,傳出去,他堂堂都尉府大人的身份,日後臉麵要往哪裏擱?

滄弦剛剛跨出地牢,守在外頭的士兵已將他們重重包圍,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看那陣勢都尉府太給他麵子了,似乎大半的兵力都集中在這裏了。

一牆之隔的地方是他們管樂奏鳴,正忙著要舉辦婚禮的一派熱鬧的景象,而這裏卻是兵刃相見的場麵,此熱鬧而卻非彼熱鬧。

“如果想順利舉行婚禮的話,最好讓路,否則……”後果自行負責,付出的代價絕對會讓他們銘記此刻。甚至讓那披彩的紅布變成白布,別看他不殺人但也會有在所不惜的時候,到時休怪他不會手下留情。

“居然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脾氣粗暴的衛卿已被滄弦的話激怒了,扔掉了手上的拐杖。

新郎不是應該呆在婚禮現場的嗎?在這裏實在不合情理啊。滄弦把懷中的人兒放在樹旁,好讓她能夠靠著坐著。

桑雨拉住他的手搖著頭,滿臉的害怕與緊張,不能因為她而讓他丟了性命,不值得的……

“相信我嗎?”他知道她又在想什麼了。滄弦拉高她的衣領,又撥弄開她臉上的發絲,輕輕地擦拭著她嘴角的血絲。眼中除了疼惜,剩下的便隻有溫柔。望著她身上的傷,除了責備自己再無其他,“隻想著我。”

在這種危險時刻,他還是依舊那麼霸道,依舊想著控製她的思想。對著他這般特殊的柔情,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好了,大人。”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跑過來。

“說!”現在還有什麼比現在這個場麵還不好的?衛虎對著這個慌亂的士兵大為反感。

“葉家大小姐被人劫持了,而後……而後新娘也不見了……”士兵稟報完畢,立馬很識相地退到了一邊去。

他是選錯了大婚良吉了嗎?盡出這等子觸黴頭的事情。衛虎怒火中燒,氣憤地拔出了隨身攜帶在身上的劍,今天就用他們來祭天。

滄弦站起身,他笑出了聲,看來今天真的不適宜結婚啊,“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滄弦話音剛落,身形閃動,一個移形換位,隻讓人瞧見他的藍衫瞬間移動又回到了原位,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當滄弦扶起桑雨之時,衛卿才反應過來被人喂了東西。

“你情人送我的東西。”滄弦扔給他那隻精美的小瓶子,隻是他想知道一下這東西吃下去會怎樣,剛好有人願意當實驗品,他何樂而不為呢?他望了望遠處還動也不能動地站在樓府頂上,被寒風吹得發抖的葉彤,凍僵的臉,看到此景臉色更加的不好。滄弦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看來那不是一件好東西。

“那不是……?你沒有吃解藥?”桑雨望著那隻葉彤給她的瓶子,一臉的迷惑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滄弦沒有回答她,隻是示意她看衛卿。桑雨明顯聽到衛卿喉結蠕動的聲音,頃刻間便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膚發紅,轉而發紫,點點紅印開始流出血水來,痛得他已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嘶啞咧嘴地打滾起來。

“那是毒藥?”桑雨簡直不敢相信葉彤居然騙了她?但又看看站在她眼前沒事的滄弦,眼中有著疑惑更有著慶幸。

她抬起手,捧著他的臉,眼中的淚花不斷,無聲的哽咽著,哭泣著,鼻尖酸澀的味道讓她更加地明白了自己無法失去他。

“我沒有告訴你我有一個當神醫的兄弟?”她可以不要那樣看著他嗎?這會讓他覺得似乎自己做了什麼錯事。滄弦不明所以地擦去她的淚水,揉著她的發絲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謝謝你還活著。”她以為對什麼都不再有奢求的欲望了,可是現在原來她的內心深處是多麼期待與他的見麵,桑雨的話有一些哽咽。隻是有一個當神醫的兄弟,和他現在站在這裏有關聯嗎?桑雨不懂的是那時在一起的那麼多天裏,也沒見到家裏來了什麼人啊?

“我是個藥人。”有一個神醫兄弟最大的好處便是有吃不完的靈丹妙藥供他選擇,供他吃個夠。而當時的毒,對他而言並不算什麼,隻是她怎麼可以這麼輕信了人家?“所以你也要好好地活著,切不可再有下一次和這一次一樣默不作聲地離開,隻為來輕生。”他怕極了她的每一次把他往外推,每推一次他便要擔心一次失去她。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那時會氣,會發怒。原來她已悄悄將他的心滿滿占據了,在他的心中,已不能沒有她的存在。自己的無心隻因被自己一直忽略著。

桑雨用力點點頭以作回應。她再也不離開他了,無論福禍,她都會在他的身邊,一同並肩負擔,一同共闖經曆。

“可是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是個藥人?”桑雨抬起頭,那一雙淚眼有投訴的味道。難怪當時他一點也不著急,而她卻像個傻乎乎的螞蟻在熱鍋上煎熬。

“隻是想看看你為我著急的樣子。”看著她著急的模樣,滄弦心中卻有一絲雀躍與興奮,因為她的著急隻因他,而此刻他並不想因為這個而準備與她道歉。

“你究竟給他吃了什麼?”衛虎望著兒子痛苦的模樣,緊張得不得了。他衛家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可不能斷了香火。

“想救他嗎?拿你的官帽來換,如何?”滄弦好心得幫他做出選擇,又望了望遠處因不能動而拚命張著一張嘴不知在說什麼的葉彤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一直呆在滄弦身邊的桑雨,突然間上前擒過躺在地上的衛卿,見他還在大喊大叫,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安靜點!”這一點點痛又算得了什麼,怎抵得過她這麼多年來的痛與哀?“究竟換與不換?”桑雨轉而望著衛虎已經發綠的麵眸。這個交易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沒收了他的官權就沒辦法在這裏再為非作歹。

“你們……”他的官位怎麼能說放就放,知道他這輩子的心血都花在了這個官位上了嗎?而他對這個官位的付出還沒得到更多的回報,要他怎麼放?“我告訴你們,在這個都尉府,容不得你們放肆!”衛虎使了一個眼色,周圍的士兵已將他們牢牢圍住。

桑雨沒等他們圍攻上來,抬起一腳就是往衛卿的屁股上猛踹,好讓屁股的主人發出殺豬的聲音鎮住那一群人。看來他們兩父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典型代表。

“停停停。可別把他給踢壞了。”滄弦止住她還沒停下來的腳,可千萬別把他給踢暈過去了,要不然人家還以為把他給踢死了,到時就沒有東西可以和衛虎交換官位了。不過看著桑雨還是那麼有力氣,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害她差點白白地死在了這裏,讓她差點與滄弦陰陽兩隔,這是她無法原諒的。

既然她的家人不是他暗中派人殺的,為什麼他就那麼積極得想要她死?

“被判滿門抄斬的人,他的家人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衛虎話音剛落,滄弦一把清脆的耳光聲落在衛卿的臉上,父債子還天經地義,是誰允許他這樣說話的!“是因為雨兒偷了你藏在葉家寨的銀兩,怕她發現了你想謀反自稱王的陰謀吧?你可知雨兒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巧合而已。”而這個巧合,也讓他差點失去了她。

“你看,你都把他打暈了。”不讓她踢,自己卻才一個巴掌就把人給拍暈了。桑雨有點不滿,怎麼有點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味道?

“再拍他一巴掌不就行了。”滄弦抬手又是一把掌摑在衛卿的另一邊臉上。可是人家卻不給他麵子,依舊半死不活地低著頭不醒來。

“你膽敢再動他一根寒毛,我就要了你們的命!”自己的兒子在他們的手上,衛虎隻能用言語威懾他們。“你究竟是誰?”被人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算盤和想法,他陰冷的眼中故作鎮定地透著戒備。

“我是誰有那麼重要嗎?還想要你兒子的命,那就想想你究竟選擇你的官位,還是選擇毀掉你的名聲丟掉你的性命?”見他還不醒來,滄弦又是一巴掌摑上去,這回臉上辛辣的生疼,讓衛卿醒了過來,要不然就真的等著被扇死永遠不要醒來了。

“我要是都選擇呢?”衛虎轉動著手上的劍柄,滿臉的殺氣。

“做人最好不要這麼貪心,怎麼也該自知之明一點啊。”不知道要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嗎?而且要的越多付出的代價就得越大,這一點任誰都知道的吧?本來想著他都這麼大的年紀了,應該讓他告老還鄉種種田養養花去。沒想到已過半百的年紀,野心還這麼大。

“少廢話,都給我上!”他們既已知道了他的秘密,自然是不能讓他們活著出了都尉府。否則自己不是成了被人落下了話柄的忍者龜,就是成了被人人人唾棄的喪家犬。

“看來你爹是不要你了,你是怎麼選擇?”他的兒子還在他們的手上呢!居然敢命令人直接用武力,明顯著他兒子即使是死了,也是阻止不了他的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