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羽的計劃是帶著徒兒,跟隨著荊楚商行的人,一路前往遼國上京城。他認為,所謂“學有所用”的意思是,如果所學不能轉化為所用,那學了也是白學。
一路上,除了趕路之外,盧升每日的晨練也沒有拉下多少。與過去多多少少還有點是受老太爺的逼迫不同,如今盧升對於晨練的積極性大有長進,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朱勔的功勞。自打那日被羞辱一番後,盧升充分認識到,在這個世道,最過硬的還是自己的本事。他下定決心要把武功練好,不僅是要練好身體,也要學好可敵萬人的“武功”。
商隊若要辰時(即七點)出發,盧升一定會在卯時(即五點)起來練功學習,總之每日都堅持在當日內抽空完成當日的所有功課。
但出行在外,對兵器方麵的練習就難了,一來攜帶不便,二來則是因為朝廷對武器方麵的管製了。說到武器管製的變化,本朝原來對武器控製應該是最為寬鬆的,可是近些年,打儂智高的叛亂後,加之東南一帶又不大太平,朝廷便對武器的管製更加嚴格了。
就拿弓弩來說,弓箭這等平日打獵都要用的肯定禁不掉,床弩這等大殺器自然是從來不準民間使用,對待弩弓就不一樣,原先是隻口頭說禁但也不太管,現在可就是明令禁止了。甲胄方麵,棉甲可以,皮甲可以,鐵甲不可以,步人甲更是絕對不允許民間私藏。至於其他的,攻城車投石車什麼的當然禁止,長毛之類的不管,刀則是隻禁止使用長刀。
馬槊自然不方便攜帶出去,盧升隻得在臨出發前,選擇了自己用的最順手的劍。這善使劍之人對佩劍也是極為挑剔的,對於用劍的長短講究得是“劍長則穩,劍短則險”。
其實劍長劍短,盧升並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也不願去思考那麼多,他認為用得順手就好,管它長短呢。相比於正常的佩劍,他選用的相對短一些。
師傅王崇羽在見到他選用的劍時,隻是淡淡地評論了一句,“一寸長,一分強;一寸短,一分險!”
話說王崇羽本人並不擅長武功身手,但他所獵極雜,而且在很多方麵都有很高的造旨,又見多識廣。加之對盧升習武的要求並不是要他能夠成為多大的高手,隻是用來鍛煉一個人的精氣神,所以他指導起盧升習武來,也不需要費多大的功夫。
一行人一路快馬加鞭,風塵仆仆,趕到宋遼邊境的白溝驛隻花了一個月過一點的時間。這白溝驛向來是契丹和宋朝使臣出入國境的第一站,過了它再往北就是契丹人統治的遼國。(曆史上耶律家在契丹和遼這兩個國號上麵也是換來換去)
走到白溝驛的城門口,城門上的軍官隔著很遠就走了過來。商行的劉管家趕緊下馬過去,從袖子裏麵拿出來一個荷包遞給了那軍官。那軍官掂量了一下荷包,心裏有了數,知道了分量,於是跟劉管家有說有笑的走回了城門口。劉管家回頭招手,示意大家迅速跟上,從城門一貫而入,什麼檢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