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要求,朱勔一行人前往江陵府衙,把這裏變成了他的臨時府邸。途中,他向身側的安撫使張見瑜提出,要一千禁軍來保護府衙,平日裏也方便他派遣。
那安撫使張見瑜自然是滿口答應:“侯爺有什麼要求,隻管吩咐下來,隻要能滿足的我等都盡全力去滿足。一切為了早日完成聖上給的任務嘛!”
聽到這裏,早已經按耐不住滿腔怒火了的盧誌國站了出來。他上前一步,走到朱勔的身側:“我大宋軍隊就是廂軍也有要務在身,禁軍自不必多說,每日操練演習,好不辛苦。如今西北和北方軍事吃緊,南方相對太平,一州之兵本就少得可憐。大人你今日初來乍到,隨隨便便開口就要走一千禁軍,請恕我等難以從命!”
說完也不待那朱勔回應,竟拂袖而去。
那朱勔聽完,臉色氣的發紫,指著他的背影吞吞吐吐地說道:“胡說八道!哪裏來的如此囂張之輩?”
身旁有人道:“這是新晉江陵府防禦使盧誌國,新官上任,自然有點傲氣!”
江陵知府趕緊打個圓場:“侯爺息怒!今日之事大有隱情,您有所不知啊。這盧大人剛剛上任防禦使不久就被這江南馬匪鬧得不可開交。前幾日方才率禁軍出去操練,據說是要主動出擊,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大人此時提出要分兵,自然就令他的計劃無從施展,他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請侯爺諒解!”
話沒說完又上前一步,小聲嘀咕:“大人初來乍到,對江陵府情況了解不詳細。大人可知這江陵府的’護官符’上第一個不能招惹的就是’江陵一盧’。這一門屬於玉川盧氏中的靈山盧氏,乃是當年越國公盧琰膝下九支盧中第三支武烈侯盧璿的後人,世代為官,在朝中關係錯中複雜。這盧誌國當年娶了西北大將種師道的女兒,做了種家軍的乘龍快婿,如今種老將軍官居保靜軍節度使,他自然是更有依仗了。我知道侯爺您是當今聖上麵前的紅人,不在乎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但大人不記小人過,咱犯不著為這個生氣,誤了咱的正事啊!”
瞧這串話說得,叫人拍案叫絕。難怪有人說,這溜須拍馬也分為三六九等,不是每個人都學得來的。周圍其他官員倒是滿腦子的疑惑,這江漢平原一向太平,哪裏來的什麼馬匪需要動用禁軍去剿滅。況且以禁軍的戰力,剿滅一窩馬匪也要演習操練?
話說那朱勔聽了江陵知府的一席話,加之前的怒氣也已經平複了下來,他淡淡地回複了一句:“盧氏一門忠勇,我觀這防禦使的言行,頗有盧氏先祖之風。早就聽聞盧老太爺的大名,隻是遺憾一直沒有機會碰麵,此次來江陵府辦案,一定要去府上拜訪一下!”
心裏卻打算著,來日方長,以後多的是機會,一定要找機會殺殺你的銳氣,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防禦使知曉本人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