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為何發笑?難道我多布斯在你眼裏就那麼好笑嗎?”多布斯冷冷的問道,隻看他雙眼的怒火,就知隻要納倫回答的稍有差池,必將是拔刀相向的格局。
“不,你不好笑,可笑的是他們!”納倫的手指從長老和四兄弟麵前一一滑過。
“少年人,我洞察活了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我可笑過,若你覺的我剛才說的沒有道理,你大可以指出來,若你隻是胡絞蠻纏,我洞察雖老,也不是讓人隨便指著鼻子說我可笑的!”長老依然端坐在幾旁緩緩說來,但自有一股不容輕視的威嚴。
“不錯,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戰士的確不是用來隨便犧牲的,他們有自己的家人要照顧,甚至,他們可以為部落掙的更大的地盤,讓自己的家人過的更好一點。隻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的後代,是不是要他們的後代長大以後也是這樣,當自己的親人被人ling辱,周圍的夥伴不聞不問,任他自己一個人去拚命!至於那個暴君!惡有惡報,自有老天來收拾他的,對嗎?他壞事做多了,老天會讓他走路的時候突然掉進一個坑裏摔死他,或者老天會扔一塊石頭砸死他,是嗎?我們的戰士不值的與這樣的惡人為敵,最好是長命百歲,以後安安穩穩的老死在被窩裏!”
“你們就這樣任他作惡下去,直到他欺負到你們頭上來,你們同他拚過,整個草原都是這樣,大家任由那個暴君今天滅掉一族,明天再抹掉一個部落,到最後,你們就是想拚又拿什麼去拚呢?”
“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狗屁!我怎麼看見那些貪官汙史們一個個都長的白白胖胖,肥頭大耳,我怎麼從沒看見老天會一個霹靂把他們給打死!什麼天!什麼地!什麼狗屁大神!什麼天命所歸!這都是貪官汙史、暴君們為他們需要造出來的,那是他們養的!不過是他們養的一條狗,而你們,卻把這條狗供起來,不敢對這條狗放的屁有絲毫違背!你還不覺的你們可笑,還問我笑什麼?哈哈哈,真是可笑呀!”
“這樣的天阻我,我就破天!地擋我,我就滅地!神阻我,我就殺神!”納倫黑發無風自動,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砸地有聲,氣勢驚人之極。
“痛快!”四兄弟和多布斯不禁熱血沸騰,心下暗讚。
長老身子依然坐的筆直,眼中閃著讚賞的光芒,這少年好狂的氣勢,好猛的霸氣,這番話當真說的淋漓盡致,痛快無比,看見他,長老仿佛看見了自己年輕時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少年人,你怎麼知道我們沒去反抗,草原上勇士們為自由所流下的鮮血,可以載起無數支船隊,勇士們倒下的屍體,一個接一個壘起來高過天邊的雪峰,多少年了,為了抵抗這個暴君,我們部落從七千多人,戰士二千人變的現在的不到二千人,戰士不到五百人,你叫我們拿什麼去拚?如果他們都戰死了,部落的一千多婦孺你叫她們怎辦?”
“少年人,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坐著嗎?如果我還能站起來,我就陪著多布斯一起殺進王宮去了。”長老眼中閃著悲憤的光芒:“二十年前,我帶著五百戰士乘暴君出遊時去刺殺他,結果,就剩我爬著回來了,多年來,我一直痛悔不已,不是惋惜我這雙腿,而是我那五百兄弟,你知道嗎?今年我隻有四十五歲!”
長老昂著頭,頭上的銀發每一根似乎都在述說著歲月的艱辛。
“所以,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阻著部落的戰士前去尋仇,少年人!有大誌固然好,也要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實力,不然,一旦犯下自己無法彌補的缺憾,那就追悔莫急了!”長老身軀垂了下去,仿佛突然間又再老了十年。
多布斯點點頭,沉聲道:“洞察長老,您是一個值的我多布斯尊敬的人,請原諒我剛對你說的一些不禮貌的話!”
納倫心中一熱,衝動的道:“那要怎樣的實力你才放心呢?“
長老目中精芒一閃:“除非你證實你有超過那個暴君的實力!”
納倫冷冷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他的四周空氣的水份開始凝結,出現了冰晶,空氣變的寒冷無比。
不過幾眨眼的時間,四兄弟和多布斯不禁連退幾步,他們麵上已出現了冰花,而納倫手裏已經凝出了一根長數米,粗若水桶的冰柱,冰柱急速增高變粗,刺破了帳頂,伸向天際,似乎要將天捅出個窟窿。帳篷呯的一聲被暴漲的寒氣擊的粉碎,四周狂風大作。
四兄弟見勢不妙,早就抬著長老和多布斯退出老遠。
納倫全力運功,麵色陣青陣白:“破!”他低喝一聲,麵色一下變的雪白。
砰!天空仿佛劈了個炸雷,聲波遠遠傳開,大帳數排堅固的紅木桌椅板凳齊齊炸個粉碎,聲威驚人之極。
那根幾乎看不到頂的巨型冰柱如斯響應,暴了開來,成為滿天的冰屑飄揚而下。
“下雪了!下雪了!”無數被炸雷聲驚醒的小孩和婦孺從各自的帳篷內跑了出來,他們指著天上滿天飄舞的雪花驚奇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