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草青青,連延無盡,似大地上鋪就的無邊的綠毯,輕風拂過,綠毯微起波瀾,一波一波起伏有致,明暗相接的傳向天際。
碧空如洗,白雲朵朵,空氣中充滿了青草的淡淡淺香。
草深及膝,一少年遠遠信步走來,他身著一件髒的快看不出顏色的白袍,白袍破爛不堪,上麵滿是刀槍劍痕,血跡斑斑,一絲絲、一條條的垂了下來,讓人懷疑這少年要是稍稍用點力,這件袍還否能掛在身上。他長發糾結絞纏,披散下來,卻遮不住那眼眸開合間那忽閃的精芒。
少年似乎走的累了,四肢大開的平躺在草地上,四周的青草掩了過來,將他蓋住,陽光透過長草的空隙絲絲點點的透射過來,照在身上暖暖的極為舒適,少年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眯著眼感受著蚱蜢類昆蟲在身上的爬行,彈跳。聽著風動草擺所傳來的悅耳的沙沙聲,就這樣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傳來,夾帶著幾聲粗豪的吆喝聲,迅速的由遠及近。
少年一個魚躍,跳起身來,隻見四騎來勢極快,成‘品’字型的追逐著一條草黃色的金線向自己弛來,那條金線高過周圍尺半的青草一大截,疾行似電,奔跑如飛,每一個起伏足有五米之遙,金線去勢極快,眨眼間已躍至自己麵前。長草中分,一怪獸淩空躍起,向自己撲來,隻見那怪獸豹頭螄身,渾身的毛皮閃亮亮的如同赤金,目若銅鈴,雙目中凶光閃閃,血盆大口中,一排尖利的銳齒森白的嚇人,口誕四流,尚未撲近,一股中人欲嘔的腥臭己先行襲來,怪獸身躍空中,右掌一劃,五根勝似利刃的長長指甲從掌縫中伸出,夕陽下,精芒一閃,五道勁氣脫掌而出,向自己麵上劃來,若被擊中,破相毀容事小,隻怕連這吃飯的家夥也會被切成五瓣。
少年怪叫一聲,殘存的睡意不翼而飛,在四名騎士驚惶的:“小子快閃”齊喝中,一拳對著怪獸豹頭轟了出去。
四名大漢心下歎息,這草豹來去如飛,爪尖力大,連牧場中最雄俊的公馬也禁不住它一爪之力,這象是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小乞丐也是命當該絕,好走不走,偏偏擋住它逃生之路。
卻見這少年一拳擊出,白氣茫茫,瞬間已凝成尺許長短的一條拳粗冰柱,先擋住五道勁氣,冰柱再暴漲兩尺,一聲大震,狠擊在豹頭上。草豹發出一聲哀鳴,竟被淩空打出幾米,落地後一個滾跌,夾著尾巴哀叫著改向逃去。隻是步履蹣跚,奔行間已遲鈍了不少。
少年拳上冰柱再漲,前端已化作槍形,刹那間追及奔逃中草豹,在四名大漢驚訝的目光中,冰槍從草豹肛門刺入,草豹痛的慘吼一聲,竟再次躍起,生死關頭,這一躍足有四米高,八米遠,長槍一折,去勢如電,追上半空中的草豹,仍然從肛門穿入,豹口刺出。
半空中,草豹足有四百斤的健美身軀一陣抽慉,被這柄毒蛇般的冰槍從頭至尾刺個對穿定在了半空。
夕陽殷紅如血,草豹美麗的草黃色軟毛反射出金子般的光芒。冰槍雪白晶瑩,殷紅的鮮血順著冰槍泉水般噴流而下,紅白相映,詭異中帶著幾分淒美。
長槍從草豹肛門處倏斷,剩下的一段長近十米的槍身刹那間縮回,在少年掌中消失不見。草豹從半空跌下,砸地有聲,竟似變成了一個大冰塊。
馬上四騎士巨口大張,雙目呆滯的盯住草豹冰冷的屍身,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就這數眨眼的時間,這凶猛的草原一霸就這麼如同兒戲般的去了,這一槍實在是太快、太過詭異了!
“小弟納倫,請問四位大哥如何稱呼?”少年抱拳問道。
“不敢當!不敢當!小弟鐵斯鷹,旁邊的是我三位兄弟鐵斯豹、鐵斯虎、鐵斯狼。我們兄弟四人,是附近鐵紮澤部落的牧民,這草豹吃了我部落牛羊無數,數次圍剿,皆被其脫逃,今幸得小......這個大哥將它殺了,鐵紮澤部落皆感大恩!不知道大哥前往何處?”四人急忙下馬,當先一人年紀最長者,約二十七八的大漢恭恭敬敬的答道。開始叫眼前這年僅二十左右,比最小的弟弟鐵斯狼還小個四五歲的少年為大哥尚感別扭,但叫到後來,卻是越來越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