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幾天的投放,易江上滿滿的“龍鳳燈”。隨著江水,漂向下遊,廣闊的海便是它們的歸宿。
江邊甚是熱鬧,滿是行人,穿梭於街道之中。紅燈籠四處高掛,為這日暮之後的小鎮添上了些許喜氣。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微笑,小孩兒身著紅豔的布兜,手持著畫糖或小錘鼓,嬉笑著跳躍於青石板之上。
皓月明朗,盛世太平。
“蘇公子不知是否有興和小弟去街上看看,順便拜訪‘碧花姑娘’的歌喉?”北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蘇契的背後,此時蘇契正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發呆。
“哈!北兄似我肚內蛔蟲,深知小弟的心思啊!”勾了勾嘴角,“可,小弟我前幾天剛被遺笑樓之人所驅趕,現在去,不是……”
“有我,怕什麼?不論何時,我都會保護你的。”說完,拉起了蘇契的手走向笙閣的大門。
心似乎咯噔了一下,原本充滿的敬語突然被“你我”所代替。不知為何,並劍走天涯之感油然而生。手上的觸感延綿到了幾年後,混亂之時,還是感到了些許安寧。
“喂!喂!我的手被你拉痛了!”自然而然,沒有了敬語。
“哈哈,也是啊!一個公子哥怎生得如此嬌嫩。”
“北公子不一樣,長得柔美似玉。若公子是位女子,蘇某便立馬跪拜在您的石榴裙下,娶您回家作最大。”
“你個小鬼頭,現在可是我付的錢,便聽我的罷。”說完,北憶用手輕輕拍了一下低自己半個頭的蘇契的頭。
“便是!便是!”刹那燃起的不知道是什麼,似乎燃到了心。
穿梭於人群之中,何人知道人人的笑容之下隱藏著什麼故事。像自己一樣,蕩漾的笑容便是故事的偽裝。我懂,他影藏的更深,那個再也不願相信何人的人。
“放著吳兄和藍弟不管沒關係嗎?”手持著北憶買來的小風車,把弄。
“吳兄清早便出門了,而藍樺那小子,似乎也跟去了。總是愛惡作劇。”打開了握於手中的扇子輕扇,“鬧心。”
“哈!我看藍弟也分外可愛啊!”彎頭看見了擺在江邊上的攤子,上麵擺滿了麵具。穿越人群跑向那裏,蘇契的臉上洋溢著不曾有過的天真和無邪,象是分外久沒體驗過一般。
是幼時吧!被那人牽著手逃出了小時候一直以為是牢獄的地方,兩人的臉上不得不帶上小巧的麵具,穿梭於喧鬧的人群之中。也幸好是城內流傳千年為驅除鬼怪而要求帶上麵具的“嚇鬼節”才沒有引人注目。
那時,分外欣喜,源於太平。
“是想要嗎?”尾隨而來的北憶隨手拿起了攤子上擺著的一個麵具,伸手戴在了蘇契的臉上。
“嗬嗬,真是適合你啊!鬼一樣的麵具,迷一樣的人。”不時用手搓了搓下巴,象是打量一般,雙眼微彎,成了月牙。
“你!放下!”雙手瘋狂地抓著臉上的麵具,蘇契感到絲許透不過氣來。這時卻聽見了大風呼嘯之聲,電閃雷鳴也伴隨著作弄於蒼天之上。
是雷陣雨的預兆。
“這位公子,對不住了。要下雨了,這江南的雷雨可是不能小看,小的麵具上的繪畫會被浸沒的!”店家也不顧什麼了,扳下了蘇契臉上的麵具,收拾起了攤位,逃一般跑向了避雨的空地。
“我們也快找地方吧!不然要淋濕了!”北憶脫下了披在身上的白色披風,罩在蘇契和自己的頭上。
“這可是什麼鬼天氣,說變臉就變臉!”蘇契左右顧盼著還嘟囔著。
剛要跑,身後的江麵上傳來了一位姑娘清脆的叫喚聲:“兩位公子,快來小女的船上來避避雨吧!跑到那樓簷下還有些許距離呢!船的繩子栓好了,快上來吧!”
轉頭便真的看見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掀開了船上的門簾,擔心地朝外叫喚。也是,在這到樓簷下是段距離,雨傾盆的下,定會淋濕,那就完蛋了!
“快進去吧!”蘇契催促著北憶,北憶本有顧慮,後也妥協,進入了那小小的船篷
進入,坐好,拿下本遮於頭頂之上的披風。拍打下衣上的雨滴,靜坐,無語。抬頭環顧四周,打量著這個陌生的船篷,北憶不明是非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