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船外的電閃雷鳴,隻聽見似針般的雨打在船篷上發出的拍打聲。環顧四周,桌上明明暗暗的油燈也倒映出了每一個人。那一頭坐著一位眉目慈善的老人,不停地抽吐著手中木製的煙鬥,笑著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便快喝些暖身酒吧!”那船姑娘端著一壺冒著熱氣的酒從隔間走了進來,“看你們身上都濕了!便不要拘束了!”
坐下,把不知從那兒拿來的碗一個接著一個放在了他們兩的麵前,便順手端起了那壺酒,傾倒入碗中。
蘇契看北憶用手摸了摸碗的邊緣,似乎也沒有打算喝進去,便也捧著碗,沒有行動。這時,老人的眉頭似乎向上挑動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
“如此便是,年輕人是有何疑惑?老夫常年捕魚於江上,也常遇見這般毫無征兆之雨,也不差遇見你們這些避雨之書生。”輕吐出口中要溢出的煙,“嗬,看兩位公子麵相不凡,想必也是富家公子哥。”
“承蒙老先生照顧,我與北兄倆來煙陵遊玩,不知江南似女子之心,如此多變。此避雨之地,此美酒,小生願用這玉佩來報答老先生之相助。”說完拉下了腰間係著的翡翠玉佩欲贈予。
“莫要,莫要。”老先生擺了擺手,“這可是忤逆了我的本心。”
說完拿起了桌上的碗,一口飲入。唇齒輕抿,回味無窮。“果然是好,江南碧酒!沉壇於皝國還沒破滅之前,嗬!也是個長久是時節了!難怪如此香醇!”說完便又想要小女為其添上一碗以解酒饞。
不知為何,眼前的兩位公子眼中瞬間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也不必深究,自在江湖,何人不曾有過?唯有狂士才會大言不慚的提起那個已經消失在曆史夾縫中的時代吧!
看老先生自在豪爽地飲入了那碗就,北憶便不在警惕,端上,一飲而盡。
“若嵐!還不快快進來,為這為公子再斟上一碗!”老先生正側身對簾外隔壁的姑娘叫喚,霎時,船身一個猛烈的晃動,江水之浪拍打船身之聲如雷貫耳。
雨,下得更大。雷,劃破長空。
“爹!爹!救...救...命!”忽然,船外傳來了女子的呼叫之聲,似乎是那個眉清目秀的姑娘!
一陣,艙內混亂了,老先生聽見了那姑娘的叫喊聲便用手撐起了身子,剛要跑出去,卻似乎無力般的摔在了地上。
居然,是個瘸子!
“快!快!快!救我小女啊!”嘶啞的喊叫聲破口而出,像要掩蓋住那漸漸虛弱的呼救聲。
北憶與蘇契扶起了摔在地上無力動彈的老先生於長椅之上,隨後趕快衝到了船篷。隻見船外電閃雷鳴,肆虐的狂風似要傾覆一切。
用袖子擋住了向箭般直直射來的雨,為睜開眼看清眼前的狀況。天邊已布滿烏雲,看似這與還得持續一段時間。江麵上此起彼伏,隻見一隻手沉浮於江麵之上,是那姑娘。
蘇契用手撐住了船沿,擔心地向外望去,卻不隻為何,眼前瞬間一片烏黑,麵部也感受不到雨點的擊打,是.....披風!他的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