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印風用右邊牙齒叼住了煙嘴,從抽屜裏翻出了一隻登喜路,掀了蓋子輕輕一打,幽蘭的高火便瞬間點著了雪茄頭的一部分。印風輕輕把煙放在嘴裏轉了,終於把煙徹底點著。
白虎定定地看著印風,印風奇怪地歪了頭問,“怎麼了?”
白虎瞪著眼睛,“這打火機……是他留下來的。”
這打火機是本來就在抽屜裏的,印風上任第一天見了,便順手拿出來一直用著。而白虎現在這話,讓印風忽然想起了這間辦公室的前主人。印風搖搖頭,似乎是歎息道,“那小子咎由自取,我動過那麼多人,從來沒想到有天會動到自己兄弟身上。”
“他那種人,也算兄弟?呸!”白虎憤憤道,真吐了口唾沫以示憤怒。
印風笑了笑,靠進椅背裏,“二胖那事之前,我還是把他當做兄弟來看的。”他搖了搖手裏的雪茄,“你也來一口,感覺很爽。”
白虎搖著大手,嚷嚷著,“不行不行,我抽不來,你自己用。”
印風一言不發地站起身,走過去勾著白虎的脖子,把那大雪茄遞到他嘴邊。
白虎苦著臉抽了一口,印風拍拍他的臉,“吸進肺裏麵。”
白虎無奈地照做了,然後眼睛開始發直。印風還勾著他脖子,問“怎麼樣?爽不爽?”
白虎直挺挺地坐著,眼珠子也不轉,半晌,忽然朝印風倒去,臉都泛白了。
印風哈哈大笑地拍了白虎的肩,順手把身後的排風扇給開了。
“蠢東西,抽一口就暈成這樣。”印風嘲笑道。
白虎靠在印風懷裏,好半天才終於緩過一口氣,這才用手撫順著自己的胸口感慨道,“不成,真他媽不成。操,差點死了。”
兩人對罵著笑鬧,時間倒也過得快,及至傍晚六點的樣子,兩人勾肩搭背地出了金地,打算去對麵小酒對川菜地解決一頓晚飯。
倆人剛落座,白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印風正在倒酒,拿著白虎的酒瓶,見到他不耐煩地把手機掛了扔一邊,他有些好奇,但終究沒問。
兩人唏噓打鬧,直接拎著啤酒瓶子碰了。白虎天生的聲如洪鍾,這會兒一激動,那吼聲回蕩在整個二層包廂。印風喝了好些啤酒,不至於醉,但麵頰也有些升溫,此刻臉紅唇紅的,白虎便借酒壯了膽子,大咧咧道,“你……你都不見老,還……還漂亮得跟個娘們似的。哎,龍哥,你真好看啊,我家媳婦要是有你這樣好看多好。”
印風嗤笑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個蠢貨,這麼多年,腦子還是一根筋。”
白虎委屈地直想撅嘴巴,印風先一步夾了一大筷子辣椒,喂到他嘴邊,哄道,“來,乖,吃吧。”
白虎紅著臉,剛灌了口酒,這時麵上的表情還張揚著,便順著印風的手吞了那塊辣椒。
下一秒,白虎“呸”地吐了那嚼碎的辣椒,伸出舌頭不停滴哈氣。印風捧腹大笑起來。
正鬧得開心,包廂門忽然被“刷拉”一下拉開了,潘淑雲站在門口,依舊是精致的卷發,微翹的圓嘴巴那副可愛扮相,隻是此時通紅了雙眼,看起來像一隻小兔子。
白虎還在伸舌頭嗬氣,印風則是立即反應了過來。他立馬起身到門口,笑著問,“嫂子怎麼來了?吃了沒?進裏麵來做,沒吃的話正好一塊。”
潘淑雲沒搭理印風,而是徑自走到白虎身旁,紅著眼睛,些微哽咽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好了一起吃晚飯,我一個人在公司門口等你那麼久,也不見你人。跑你那裏去找,他們又說你來了這邊,現在這個樣子,是什麼意思?”
白虎連灌三大口啤酒,終於緩過來,這時滿臉通紅地轉身,拉了潘淑雲的手,“哎我忘了,咳,我跟你說,剛剛龍哥他作弄我……”他沒能說完,因為潘淑雲猛地推了他一把,白虎猝不及防,就這麼四腳朝天地倒在地上。
白虎在地上姿態扭曲地仰臥了幾分鍾,忽然蹦起來吼道,“你他媽發什麼瘋!”
潘淑雲嘴唇抖了抖,抑製不住地哭了起來。
印風這時有點看不下去,上前拉了潘淑雲的手腕,“嫂子別難受,有話大家慢慢說,別哭。”
潘淑雲用力一甩手,可是她沒掌握好力度以及高度,如此便一個耳光打在了印風臉上。
白虎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上前一步猛地揚手,一個耳光帶著呼呼的風聲,扇在了潘淑雲白皙的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