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子這兩天丟下遊戲、丟下蒼井空、丟下那幾個G,全天候地盯著一個人——印風。
印風無奈地放下手中麵粉團,“我想砍你,真的。”
二胖子滿臉流油地賠笑,“別,老大,砍我可以,但您千萬別碰管製刀具。”
印風歎氣望天,“我拿過的刀子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TM現在不讓我碰刀是怎麼一回事?嗎的,連指甲也不讓我剪!”
周清正色道,“風哥,你朋友不多,我不看著你,你咋辦?”
印風哭笑不得,“我跟你保證,我沒事,我不會莫名其妙自殺,成不?”
周清凝重地看著印風。
印風舉起白花花的手作投降狀,“我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去殺任非雲,你放心了嗎?”
周清鍥而不舍地看著印風。
印風無奈長舒一口氣,繼續和麵。
半小時後,印風在二樓廁所裏仰天長嘯:“你TM再盯著老子小便老子就把你閹了!”
周清鍥而不舍地盯著印風握住XX的手,眯眼分析道,“從姿勢來看,恩,不是握刀的姿勢,安全,所以從心理學角度來分析,你沒有拿刀的**。暫且相信你,我去睡午覺。”
心理學?!印風瞠目結舌地看著周清瞬間偉岸的背影,手裏握著XX,兩腿開叉站了許久。從心理學角度來講,拿著XX當拿刀的人,才不正常吧?
一下午沒什麼生意,印風孤零零坐在一樓沙發裏,身子蜷起來,手中抱著靠墊,定定地看電視機。空曠的玻璃櫃之間,回蕩著新聞導播刻板而標準的普通話。
有些事,發生了也就罷了,難道還要哭著鬧著,歇斯底裏地要回自己所失去的嗎?很顯然,印風不是這種人。
廳裏沒開燈,空氣裏彌漫著隱約的蛋糕香味。
周清沒有黏在身邊,印風終於收起武裝的無謂表情,滿臉肅殺。
思緒回到十八歲那年。都在一個圈子裏混,喬葉大名,和她的手腕一樣早就如雷貫耳。第一次見喬葉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似乎是任非雲帶自己出席任家的家族酒會。觥籌交錯間,喬葉穿著素雅的白禮服,偶一回頭,驚鴻一瞥。他是貼身保鏢,站在任非雲身旁,很明顯地感到那人的僵硬。當時隻道是驚歎喬葉的容貌和自己相似。而此刻,他忽然想起任非雲曾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小風,你什麼都好,如果是個女人,就完美了……
當時印風笑答:你想的美啊!老子是男人!世界上哪能給你這個十全十美的伴兒!
老天殘酷地否認了印風的話。喬葉,的確十全十美。
隻是當年,印風站在任非雲身邊,笑的張狂自信,那樣一個女人,他是不會放在眼裏的。
如今,印風把自己很用力地縮進沙發裏。他捂著自己的斷腿,點了根煙。淡淡煙霧中,他眯著的眼睛沒有一絲亮光,仿佛再也沒有喜怒哀樂的木偶一般。
鍾明下午到市裏開會,返程時想起吳娟惦念著那塊抹茶蛋糕,這才忽然發現好幾天沒見印風了,便一打方向盤,車子向疊影駛去。副總巡視,財務、采購、銷售、行政全民備戰,他這個總經理也輕鬆不到哪裏去,工作忙,身體累,偶爾在夜深時疲憊地倒在床上,會想起腦子裏模糊的人影,卻也隻是一瞬,隨即便入夢。
那人是誰?他沒有深究,或者說,他不想深究。
吳娟畢竟是頂頭上司的女兒,手腕幹練禮儀得體,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更適合當一個領導者。鍾明是由衷的佩服這樣的女人,舉手投足都帶著小女人的善解人意,大事上卻總是安排得妥帖細致。吳娟巡視,他在身邊看著,得益不少,他一向虛心肯學,這短短幾天,處理公事的手腕是愈發熟練。
到疊影時已是日暮時分,鍾明下車卻發現店門鎖著。納悶地撥了印風電話,沒人接。又撥周清的,過了半晌才接起,胖子在那邊迷迷糊糊地嚷嚷,“娘們你幹啥呢你,嗎的,好不容易抱到了蒼老師……”
鍾明言簡意賅:“印風呢?”
“不是在樓下呢嗎?”周清悉悉索索地撈起大衣,裹著下床。
鍾明探頭望了望,十分確定道,“不在啊,燈也不亮,門是關著的。”
周清立即掐了電話,穿著棉毛褲就奔下樓。
鍾明看著站在玻璃櫃間失魂落魄的胖子,不明所以問,“出什麼事了?”
二胖子嘴唇抖了抖,肥肉抖了抖,“出大事了……”
印風懷揣了一把票子,正坐在距疊影兩百米的一家小酒吧,要了一杯最便宜的百加得,看著……呃,看著帥哥。帥哥目前隻有一個——吧台裏擦著杯子的調酒師。對於午夜狂歡族來說,時間還早,酒吧裏很冷清,冷清到印風甚至聽見自己吞咽的聲音。
印風眯眼問擦著酒杯的俊秀男人,“你一晚上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