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朝嘴角含著最冷的笑意,這些話也隻有小孩子編得出來,完顏亶也真是無知。
他說的竟然八九不離十!秦檜驚呆了。
更驚訝的是顧惜朝後麵的話,“你被洗腦了。”
“什、什麼?”
“完顏亶,他是新一代滇西迷倫大師。雖然洗去一個人的記憶,很麻煩,要動用很多道程序,但是對於身為迷倫大師的他來說,也不是很困難。”
勉強才聽懂了顧惜朝的話,秦檜不知所措地問道,“那我是誰......我有怎樣的過去?”
“你確實是秦檜沒錯,但是......”
等顧惜朝不急不緩地講完,秦檜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全身的血液,連心跳都吃力。他捂著心口,“聽你說趙構這個人時,我心痛的厲害。”
“你確實是應該恨他的,可惜......”別人的事顧惜朝不願意多說,他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與我說這些?我要怎麼才能相信你?”
“顧惜朝。”顧惜朝揚著嘴角,笑容傲氣,“說這些自有我的原因。你看看你腰間垂掛的那東西。”
那是一塊七彩琺琅。
“完顏亶從沒有解釋過,那東西從何而來吧?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塊法郎具有特殊的意義。”
“什麼意義?”秦檜拿著那塊七彩法郎,若有所思,“每次看著它觸摸它,我都覺得好開心,又好難過。”
“因為,那是趙構留給你的。”顧惜朝說道,“這也是就是你應該相信我的原因。”
“......你要我做什麼?”
“回去。回宋。回九王爺府。”顧惜朝豪不留情麵地說下去,“堂堂七尺男人,竟然甘心做一個孩子的侍寢?一個床上的玩物?”
秦檜漲紅著臉,低頭道,“他要回來了,你還不走。”
顧惜朝坐在椅子上,瞧著房門口,故意說給門外的人聽,“我為何要走?我顧惜朝在此恭候完顏亶大駕。”
“好一個顧惜朝!”完顏亶推門而入。
秦檜下了一跳,往後退步。他雖然失了憶,但是對完顏亶還是存在一種莫名的畏懼。竟然會怕一個少孩,秦檜也想不通。
完顏亶瞧也沒瞧秦檜一眼,直視著顧惜朝,“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顧惜朝笑笑。
完顏亶更加窩火,“你又利用了容!”
秦檜突然就問了一句,“誰是容?”
顧惜朝向他說,“容,就是碧容。完顏亶的未婚妻。”
秦檜轉向完顏亶,“亶......”
完顏亶哼了一聲,算作回答,就是承認。對他而言,秦檜不過就是得到曾經失去的東西,現在已經到手了,就無所謂了。
秦檜安靜的立在一邊,沒有作聲了。
“說吧顧惜朝,你又要怎樣?”完顏亶恨恨地問。
“你說我要怎樣?”
“最後三天了,你還能怎樣!我們馬上就要回上京了,而你,就會死在這太原。”
“那怎麼辦,你要殺我,我也要殺你們。”顧惜朝頓了頓,說道,“在你沒死之前,先與我交換一下條件吧,說不定對你也有利。”
“誰死誰活,不是靠你一句話的。”
“也是,多說無益。我們開門見山。如果你想要碧容的話,就放了秦檜。”
完顏亶眯著眼睛道,“你要秦檜做什麼?難道......趙構已經投向了你?”
完顏亶若有所思之後,便低低笑道,“我說你怎麼當真放得下戚少商,原來一切皆在你的計謀當中。所有的人都被你利用到了。你要得就是我與趙構的反目,要得就是趙構手上的力量。”
“......總之,你已經重傷碧容一次了。這一次,你可要想好了。顧惜朝可不是有情有義之人,你覺得碧容的生死我會在意嗎?”
“......好。”完顏亶回身看著秦檜,“你走。回你的九兒身邊。快馬就在外麵,你看九殿下準備得多周到。”
秦檜愣了愣,腰上係著的七彩琺琅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滿腦子都是趙構的名字。他遲疑的看了看了完顏亶,又看了看顧惜朝,暗自咬牙快步走了出去。頭也沒回。
直到聽到馬匹皮的嘶鳴聲,完顏亶才語氣不善地開口,“還有什麼吩咐,九殿下?”
顧惜朝好笑地瞧著他,挑眉道,“你很能忍。”
完顏亶反而哈哈大笑,“彼此彼此。不過尊貴的九殿下,你隻有三天了。或許,連三天都不到了。你以為你拉攏了趙構就可以反戈一擊了?錯!大錯特錯!三天之間,他的兵馬即使是用飛的,也不可能從汴京趕到太原!”
“很好。”顧惜朝拍手點頭,語氣卻是不變的不可一世,“在下等死了。我說過要看看你們父子的本事的,別叫在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