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瑞平恭敬地說:“在下是買賣人。”
郝剛寶盯視著黃瑞平,問:“做什麼買賣?”
黃瑞平鎮定地說:“隻要不犯法,什麼買賣都做。郝局長不倚強欺弱,愛民如子,實在是讓在下佩服啊!”
郝剛寶陰陽怪氣地說:“你剛才不也扶危濟難了嗎?”
黃瑞平笑笑,說:“哦,彼此彼此。郝局長的刹車失靈,看來這車得修理了。”
郝剛寶嗓音陰冷地說:“那是我的借口!”
黃瑞平沒有想到郝剛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一驚,說:“那您……”
郝剛寶說:“別大驚小怪,本局長開車的技術不好,不得不找一個理由,我總不能為她償命吧!”
黃瑞平連連點頭,說:“那是,那是。”
郝剛寶用威脅的口氣對黃瑞平說:“買賣人就安心把買賣做好,別的事少管,明白嗎?”
黃瑞平謙恭地說:“明白,多謝郝局長指教!”
郝剛寶剛要上車,身後傳來趙青玉的聲音:“剛寶,剛寶——”
趙青玉走過來,熱情地對郝剛寶說:“剛寶,你有大出息了,不認識我了?”
郝剛寶望著趙青玉,冷淡地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趙青玉尷尬地說:“剛寶,這話你也說得出口?你忘了你差點兒要飯吃時候了?你忘了跪在地上求……”
郝剛寶打斷趙青玉的話,說:“你確實認錯人了,本局長是軍政大學的畢業生!”
趙青玉氣惱地說:“這才幾年你就變成這樣兒了?人一闊臉就變,真是小人!”
郝剛寶嘲諷地說:“本局長是什麼人不用你操心,本局長最瞧不起嫌貧愛富、水性楊花的女人!”
郝剛寶說完,鑽進轎車,駕車而去。
趙青玉衝轎車使勁吐了幾口唾沫。
黃瑞平走過來,對趙青玉說:“大妹子,能不能借個地方說幾句話?”
趙青玉見黃瑞平一副有錢人的模樣,問道:“你想說什麼話?”
黃瑞平笑笑,說:“街上說話不方便,咱到那邊兒飯館裏說話,怎麼樣?我請你吃館子。”
趙青玉不解地問:“你是什麼人,怎麼請我吃館子啊?”
黃瑞平歎了口氣,說:“哎,咱是同命相連哪,我是郝局長的親戚,大老遠的來找他認親,可他怕我朝他借錢,硬是不認我。我這個氣呀,大妹子你看看,我像個沒錢的主兒嗎?我還怕他朝我借錢呢!”
趙青玉遇到了知音,說:“誰說不是呢,我好好歹歹也做過他師娘,他小子當了局長就不認人了。我呀,還真就得好好跟你數落數落他!”
黃瑞平說:“那咱們就別客氣了,請!”
趙青玉跟隨黃瑞平向路邊飯館走去……
兩個小時後,黃瑞平和隨從回到了宋團長的駐地,隨從奉承地說:“專員真稱得上是足智多謀,幾盤炒菜就把那個女人的話全給套出來了!”
黃瑞平得意地說:“連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女人都對付不了,那我還當什麼專員,連賣蓮蓬都不夠格啊。還真別說,我從那個女人嘴裏摸清了郝剛寶的底細,這個人出身貧寒,是半個藝人,能坐到警察局局長的位置上也真叫人佩服。郝剛寶是跟錯了人,要是……唉,別說這些了,他腦瓜活,嘴皮子利落,不是一般的年輕男人。他跟了田仕科就像是女人嫁錯了男人,隻要查實他殺死過那個瘋女人的男人和他師父,憑這兩條中的任意一條就能名正言順地撤掉他警察局局長的職務,再對付田仕科就容易多了!”
被黃瑞平視為眼中釘的郝剛寶剛剛走到家門口,戴著草帽的張漢虎就從旁邊一根電線杆後麵閃出來,舉槍向郝剛寶射擊。隨著槍聲,郝剛寶一頭載倒在地上。
張漢虎高興地轉身欲走,一抬頭,卻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