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團長拍拍胸脯,說:“姐夫,我這一團裝備精良的人馬不都是咱家的嗎,隻要你一句話,縣政府我他媽的都敢攻!”
半瘋女人再次出現在了白洋縣城的街上,她照例邊走邊喊:“我男人不是共產黨,我男人是被人騙死的……”
不遠處,身穿警服的郝剛寶站在轎車旁,望著半瘋女人,眼裏閃動著凶光。
半瘋女人從正在街上行走的黃瑞平和隨從身旁跑了過去。
黃瑞平望著半瘋女人,對隨從小聲說道:“這個女人身上有事。走,過去看看。”
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抱住半瘋女人,輕佻地說:“你男人死了,我做你的男人吧……啊——”
瘋女人在壞男人臉上撓了一把,壞男人臉上出現了幾條血道,圍觀者哄堂大笑。
壞男人氣急敗壞地舉手要打半瘋女人,被趕上來的黃瑞平架住了胳膊。
黃瑞平的隨從把幾張鈔票塞給壞男人,說:“老兄,我們掌櫃的心地良善,最愛扶危濟困。她是個病人,您別跟她一般見識,這點兒錢足夠您治傷的。您請便吧!”
壞男人望望一著不俗的黃瑞平二人,又看看手中錢,走了。
黃瑞平對半瘋女人問道:“你男人是誰?是共產黨嗎?”
半瘋女人不理睬黃瑞平,依然叫喊著:“我男人不是共產黨——”
旁邊,一個老頭熱心地對黃瑞平說:“這位掌櫃的,您幫就幫她了,別再趟這渾水了。她男人死得不明不白……我也是聽人說的,你們快走吧。”
老頭說完走了。半瘋女人又向前跑去。
黃瑞平對隨從說:“明天把她送到醫院去,一個女人瘋瘋癲癲怪可憐的,她男人之死或許和田仕科和郝剛寶有關。哦,不是或許,是肯定!”
這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郝剛寶駕駛著轎車疾馳而來,把半瘋女人撞倒,半瘋女人躺在了血泊之中。
黃瑞平和隨從急忙跑過去。
郝剛寶跳下車,望了幾眼半瘋女人,做出痛心狀。
兩名巡警擠進人群:“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喲,局長,是您哪!”
郝剛寶衝兩名巡警說:“我刹車失靈,不小心撞死了這個女人。”
巡警甲瞧了瞧地上的半瘋女人,說:“局長,您不用說了,這事肯定不怨您,楊二子這個老婆瘋了,這麼寬敞的街道都不夠她一個人跑的,就算是她不往您車上撞也會往別人車上撞的!”
黃瑞平聽到這話,精神一振,望著郝剛寶。
郝剛寶裝腔作勢地說:“話不能這麼說,她畢竟是我撞死的,我逃不了責任。這樣吧,這是五百塊錢,你們替我買副好棺材,把她好好安葬了,別怕花錢。這事你們能辦好嗎?”
兩名警察齊聲說:“局長放心,屬下能辦好!”
郝剛寶從兜裏掏出錢,遞給了兩名巡警。
人群裏有人發出了讚歎聲:“郝局長真是愛民如子啊,花這麼多錢厚葬這個瘋女人,仁義啊!”
眾人皆讚同地點著頭。
兩名巡警把半瘋女人的屍體抬走了。
黃瑞平冷笑著對隨從小聲說:“一個警察局局長撞死一個瘋女人出五百塊錢安葬她,這事誰信哪?他心裏有鬼,戲演得高明,可偏偏碰上我這個會看戲的人了。看來楊二子之死肯定和郝剛寶有關係……”
郝剛寶剛要上車走,目光落在黃瑞平身上,走到黃瑞平身邊,打量著黃瑞平,問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