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警察擋住了張漢虎的去路,為首者正是郝剛寶。
“嘿嘿嘿……”郝剛寶望著張漢虎,一陣冷笑。
張漢虎怒視著郝剛寶,說道:“王八蛋,算你他媽的鬼,弄個替身糊弄老子!”
郝剛寶陰陽怪氣地說:“你膽子大,我命大,咱們碾盤碰石頭,看誰碰得過誰!”
張漢虎不可避免地被捕了。
黃瑞平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個名叫趙青玉的快嘴女人在白洋縣城外回家的路上上吊死了。
黃瑞平輕輕冷笑了一聲。
郝剛寶親自指揮兩名警察輪番拷打張漢虎。張漢虎被綁在刑訊室的柱子上,遍體鱗傷,但始終沒有屈服。
郝剛寶望著張漢虎,說:“姓張的,本局長最佩服硬漢子,可也最討厭硬漢子,你不把我想知道的事說出來,鬼門關你去不了陽世間你也活不好。知道嗎?”
張漢虎瞪著郝剛寶,說:“姓郝的,你總算說了句人話,老子不怕,你說過,咱們碾盤碰石頭,看誰碰得過誰!”
郝剛寶氣惱地叫喊著:“給我往狠裏打,留口氣兒就行!”
兩名警察再次鞭打起張漢虎來。
刑訊室外有人喊道:“縣長到——”
郝剛寶急忙走到刑訊室外,迎住了田仕科。
田仕科高興地說:“剛寶,你是連傳喜報啊,白洋澱裏剛打敗雁翎隊,又抓住了雁翎隊的人,幹爹既為你高興也為自己高興啊!”
郝剛寶笑了笑,說:“幹爹,我這點兒小韜略還不是從您身上學來的嗎?我想告訴您一件事,我審出來了,他就是夜闖妓院殺死我海昆哥的人。當初我向您下過保證,一定追查到凶手,為我哥報仇,今天我哥總算能瞑目了。幹爹,您是不是再審審他?”
田仕科往刑訊室裏看了一眼,見張漢虎已經昏死過去,搖搖頭,說:“哦,不用了,你辦事我還不放心嗎?你哥的仇當然要報,可現在更要緊的是從他嘴裏掏出對我們有用的情報。”
郝剛寶猜測著說:“幹爹,您的心思我明白,可我看他不像是一條大魚。”
田仕科老練地說道:“不管大魚小魚,總歸是魚嘛。他既然落在網裏了,就不能不刮下幾片鱗來。再說了,咱們把這條魚送給愛吃魚的人不是更好嗎?”
郝剛寶不解地說:“幹爹,我這就聽不懂了,您是不是另有安排?”
田仕科笑著點了點頭。
郝剛寶抓了一名真正共產黨的消息不能不被宋團長知曉。黃瑞平和宋團長就圍繞著這件事展開了一場談話。
“聽說郝剛寶抓了一個共產黨,這小子的確讓人不能小看,難怪田仕科在白洋縣飛揚跋扈,手下有人哪!”黃瑞平由衷地說。
宋團長卻不以為然,他撇了撇嘴,說:“姐夫,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他姓田的再有本事不還是沒比過你嗎?也就是你瞻前顧後的,要換了我早就把他從縣長的位子上拽下來了!”
黃瑞平耐心地說:“兄弟,那是另一碼事。你這樣做隻能痛快一時不能痛快一世,政界和你們軍界不一樣。你派人給我盯緊郝剛寶,他的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報告。”
宋團長說:“這容易!”
從這時起,郝剛寶身邊就多了好幾雙充滿了敵意的眼睛。
郝剛寶在警察局局長辦公室擦著手槍,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報告局長,您要找的那個女的正在城外唱樂亭大鼓,是一段《惡徒殺師》,她唱段子讓人們白聽不要錢。”
郝剛寶手顫抖了一下,神色緊張起來。
白洋縣城外,雯蘭在唱《惡徒殺師》,彈弦的齊兆鳴頭上戴著草帽,帽簷遮住了半張臉。
一些老百姓圍在一旁觀看,黃瑞平也在其中。
郝剛寶帶領一群警察衝過來,圍住了場子,眾百姓急忙四散奔逃。
雯蘭停住唱,怒視著郝剛寶。
郝剛寶走到雯蘭麵前,望著雯蘭,說:“二師姐,你的身子……”
雯蘭打斷郝剛寶的話,冷冷地說:“郝剛寶,你來幹什麼?”
郝剛寶真誠地說:“二師姐,這些天來你讓我找得好苦啊,跟我回城裏吧!”
雯蘭大聲地說:“我的段子沒唱完,哪兒也不去!”
郝剛寶以不容回絕的強硬口氣說:“二師姐,今天你無論如何都得跟我走!”
這時,一個沙啞的、充滿著複雜情感的嗓音在郝剛寶耳邊響了起來:“沒安好心的狗賊,你還想害人?”
郝剛寶扭頭望著戴著草帽、懷抱弦子的齊兆鳴,訓斥道:“你是什麼人?再多嘴我對你不客氣!”
齊兆鳴不緊不慢地說:“我和你一樣,都是《惡徒殺師》這出段子的主角!”
郝剛寶上前拿掉齊兆鳴的草帽,望見齊兆鳴威嚴的臉,大驚失色,連連後退幾步,嗓音顫抖地問:“你……你……是……”
齊兆鳴望著郝剛寶,微笑著說道:“我是窮藝人齊兆鳴,你這個惡徒,沒想到又見到我了吧?”
郝剛寶恢複了常態,對齊兆鳴說:“什麼想到想不到的?我不認識你,聽不懂你的話!”
秦梅紅和抱著孩子的賀丹麟從旁邊閃過來,秦梅紅揶揄地對郝剛寶說:“郝局長,《惡徒殺師》是一好段子,你怎麼不讓雯蘭唱完呢?”
郝剛寶心緒不寧地笑起來:“哈哈哈……本局長現在不喜歡聽!”
郝剛寶說話的同時向旁邊一個警察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打死秦梅紅。
警察會意地衝秦梅紅舉起了槍,雯蘭撲過去,用身子擋住秦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