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縣副縣長龍林芳從車裏下來,快步走到田仕科麵前,假裝熱情地說:“田縣長,誤會了,誤會了!這位大概就是郝副局長吧?我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
田仕科對郝剛寶使了一個眼色,郝剛寶收起了槍。
田仕科不冷不熱地說:“龍副縣長出行百姓不寧,既然是誤會,那就各走各的路吧。剛寶,年輕人不要火氣太衝,別動不動就掏槍,這會讓龍副縣長小瞧了你,再說也可能會驚了龍副縣長。咱們走吧。”
郝剛寶瞪著地上漢子說:“要不是縣長說請,我非辦你個擾亂治安的罪不可!”
郝剛寶和田仕科向前走去。
龍林芳氣恨地望著郝剛寶和田仕科的背影,對一手下人吩咐道:“查一查那個郝剛寶的來路!姓田的,老子在白洋縣這麼多年了,能容得你一手遮天?呸!”
齊兆鳴家裏,齊兆鳴、秦梅紅、雯蘭圍在一起說話。
雯蘭激動地說:“爹,師妹,丹麟肯定會來接我的,我這輩子是跟定他了!”
齊兆鳴疼愛地望著雯蘭,說:“雯蘭,爹還是那句話,你的事爹不管,你願意為賀先生受苦遭罪是命中注定的,往後誰也別怨就行。”
雯蘭堅決地說道:“爹,我誰也不會怨的,從跟丹麟好上那天起我就什麼都沒在乎過。”
秦梅紅把雯蘭摟到懷裏,讚歎道:“二師姐的話值金子!”
雯蘭望著秦梅紅說:“還說我呢,你不更是嗎?”
秦梅紅望了一眼齊兆鳴,淡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齊兆鳴目光落到秦梅紅臉上,用商量的口氣說說:“梅紅,我跟你說件事。”
秦梅紅坐直身子,恭敬地說:“師父,您說吧,我聽著呢。”
齊兆鳴說:“我想明天和雯蘭還有你大爺上天津闖闖去。”
雯蘭眼睛一亮,隨即又擔心地問:“爹,天津能有咱的台口兒嗎?”
齊兆鳴歎了口氣,揣度著說:“難說呀,可總比在家裏下澱打魚強吧。”
秦梅紅不高興地說:“師父,您怎麼不提我,我也應該去!”
齊兆鳴真誠地說:“梅紅,出外唱大鼓太苦了,你就別去了,得有人看家呀。我們這次出門兒少說一兩個月多說三四個月,家裏不能沒人哪!”
秦梅紅急切地說:“師父,咱早就說好再不分開了,我不離開你們,你們走哪兒我也去哪兒!”
雯蘭央求道:“爹,讓師妹去吧,我也離不開她!”
齊兆鳴再次望著秦梅紅,柔聲說道:“梅紅,我這次闖天津可不光是為了唱大鼓,我要掙錢,娶你,不能再委屈你了。”
秦梅紅望著齊兆鳴,想說什麼,眼珠轉了轉,沒有說話。
齊兆鳴語氣堅定地說:“我在心裏對老天爺發誓了,趕過年春天不把你娶過來,我就白做一場男人!”
秦梅紅低下頭,眼裏湧出了淚花,拉住雯蘭,顫聲說道:“二師姐,咱……收拾東西吧……”
齊兆鳴走了出去,雯蘭和秦梅紅打開箱櫃收拾東西。
雯蘭羞赧地說:“師妹,要是丹麟來接我你可得……”
秦梅紅故意沉下臉,說:“他要是來呀,我一不給他吃二不給他穿,晚上讓他在雪地裏睡,把他熬瘦瘦的,反正我不心疼!”
雯蘭含淚笑著捂住了秦梅紅的嘴……
白洋縣警察局副局長辦公室裏,郝剛寶坐在辦公桌後凝神思忖著什麼,一個警察敲門進來:“報告副局長,高萬生又在街上搭台了,我們怎麼處置他們?”
郝剛寶靈機一動地說:“你去請示王局長吧,他說怎麼辦你們就怎麼辦。”
警察說道:“王局長和高萬生有交情,他肯定不會擋高萬生的。”
郝剛寶笑起來,說:“是嗎?那他們就是把台子搭到我辦公室裏來你們也別管了,咱不能讓王局長麵子上過不去。懂嗎?”
警察由衷地說:“郝局長,您真會辦事!”
警察轉身出去了,郝剛寶笑容頓失,氣憤地自言自語道:“姓高的,老子讓你先得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