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乘客請注意,飛機將在十分鍾後抵達北京首都機場,請各位將麵前的收縮桌給合上,並且綁好安全帶。”

飛機上的廣播傳來了乘務員甜美的聲音。

十分鍾一眨眼就過去,之前在旁邊熟睡著的舒妍和曉莉也逐漸從夢中醒來。

“唔.幾點了?”舒妍醒來後迷迷糊糊地問了我一句。

我看了看表,從起飛到準備降落已經有四個多小時了,而且也接近午飯時間。

“快十二點了,等下下機後咱們就去吃飯。”

飛機降落後,我們提著行李緊跟著大隊伍走,說實話,這個機場我沒來過多少次,至於舒妍,她肯定是這裏的常客了;畢竟她每個月都會到外地旅遊一次。

“哇,這兒可真大。”曉莉驚訝得四處亂望。

“嗬,這還不算大呢!光是北京故宮裏都有這的好幾倍。”舒妍不客氣地說道,好像不在乎曉莉的自尊心。

“不是吧?這個機場對我來說已經算大了,我以為故宮就在這呢!”

“哈哈。”曉莉把我給逗笑了,“不可能的,你以為是家門口呢?出門就能見到山。”

我們隨便找了一輛出租車,在機場不怕找不到這樣的交通工具,隻要你揮揮手,幾十雙的士司機的眼睛就會朝你這看,但他們做不做得了你的生意,就要看你願意上哪輛車了。

一路上的風景盡是熟悉,北京環市路、天壇公園等熟悉的畫麵一一在我眼前浮現,唯獨從未見過大城市威嚴的曉莉在車內總是一驚一乍的,就好像一個三歲孩子。雖然我待在北京也有一段時間,但我不像曉莉一樣這麼開心過,當初我來這兒是為了找到份好工作,卻從來沒去想過要到哪裏去逛,僅僅是長城我都還沒走過;這並不奇怪。

北京的秋季很涼爽,沒有寒冬刺骨,也沒有夏日的赤熱炎炎,更多的是濕潤的秋風,這大概是北京最好的一個季節了。

當我們路過天橋時,曉莉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

“哥,樓梯怎麼都是露天的啊?”

“噢,這叫人行天橋,是用來橫跨馬路的,類似斑馬線,但是在斑馬線得等紅綠燈。”我耐心地解釋道,“因為紅綠燈有時候會阻礙了行人的時間,所以才建造了這些人行天橋,目的是為了縮短時間。”

曉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啊!肚子好餓。”舒妍捂著肚子說,“咱們直接回店裏吃飯吧?”

“回店?”曉莉眼神充滿疑問地說。

“是啊,舒妍在北京開了一家小餐館,雖然不大,但回頭客還是很多的;主要是舒妍這個大美女看場子。”我故意諷刺舒妍。

“哪有,是咱們清風哥長得帥氣,回頭客基本上都是一些大美女呢!”舒妍的話也讓我難堪。

“你們兩個都很厲害耶,憑著自己的魅力就能挽留那麼多客人,可見你們很受歡迎喲!”

回到店門口,我替她們兩個拿著行李走到二樓閣樓自己的房間裏,而她倆人就在一樓點菜。放好行李,我就直接往自己的床上撲去。我總感覺軟床不比硬床舒服,可能是我在家裏頭睡習慣了不帶床墊的硬木床吧。

歇了一會兒,舒妍就上閣樓叫我下去吃飯。

“哇,好豐盛啊!”曉莉幾乎沒見過這麼普通的家常菜。

“不是吧?我們餐館這些已經算是最普通的菜式了。”

“我在家從未吃過這麼豐盛的菜,而且還有人替我端菜來給我吃,這就跟皇帝的待遇是一樣的呀!”

曉莉的話讓我不知怎麼答複,我隻知道她從小到大過得都不容易,而且還吃了不少苦,假如城裏的女孩都能像她這樣吃苦耐勞,也不至於變成整天跟男的瘋狂飆車、夜不歸宿之類的人了。

“別管那麼多了,趕緊動筷子,吃完後好好休息一下,咱晚上還有節目呢!”我微笑著對曉莉說。

飯後,我帶曉莉去舒妍睡的臥室。

“雖然有點擠,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我給曉莉解釋說。

“沒事,有個窩總比睡大街好。”曉莉微笑著說。

安妥曉莉後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躺下床,閉著眼睛幻想著這個女孩來到這座陌生的城市後會不會更加成熟一點,不止是生理上,還要在心理上變得成熟。雖然曉莉在鄉下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但這還不足矣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生存,鄉下沒有城市的繁華,沒有地鐵,沒有出租車,沒有商場,沒有公交車之類的便捷,所以,像曉莉這樣的女孩如果來到這環境中是不可能適應的。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睜眼一閉眼就到晚飯了。

我洗了把臉,將殘餘的睡意從臉上抹去。

晚飯,舒妍特意到市場買北京最地道的美食——北京烤鴨。

不管見多少或吃多少次,這味道始終無法從我味蕾上褪去,新鮮烤好的北京烤鴨肉厚多汁,肉中的纖維都變得酥軟可口,淋上店主獨家秘製的調味醬,那滋味真讓人難以想象。

“來,吃吧!”舒妍客氣地說。

曉莉拿起筷子就一個勁地夾鴨肉,但不是夾給她自己吃的,而是遞到我的飯碗裏。

“怎麼?你不喜歡吃嗎?”我疑惑地問。

“不是,有史以來,我就知道清風哥你最愛吃鴨肉,咱老家雖然鵝肉多,但你很愛挑食,總是喜歡吃鴨肉,所以,我今天就借花獻佛了。”曉莉紅著臉回答。

“妹妹,你知道嗎?你吃飽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你在老家的狀況我也知道得很詳細,你家境不富裕,但你的精神卻填補了這個空缺,這一點我很欣賞。”

“哥哥,跟你們在同一張桌子吃飯,我感覺是老天爺賜給我最好的禮物,還有舒妍姐。”

“什麼?”

“要不是舒妍姐你能夠跟清風哥在一起,我可能這輩子也遇不到你這樣的好人。”

曉莉的話讓我語塞,這樣懂事的女孩我也是頭一回見到,以前這都是在電視劇中才能夠看到的情節,如今卻在這個小飯館中看到。

“其實我也沒幫到他什麼,你要謝的話就謝你的清風哥,如果他不來北京打工,我也不會認識他,更不會認識你。”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

飯後,我獨自帶著曉莉逛街,而舒妍在店裏手忙腳亂,看似今晚生意應該很火爆。

打車來到商場,進門就是一陣從中央空調吹出來的涼爽的風,從沒見過商場是什麼的舒妍感覺有點受寵若驚。

一樓都是些化妝品,我覺得一個鄉下女孩更應該好好打扮一番,但曉莉死活不肯買。

“太貴了。”

一句“太貴了”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敢說曉莉不同尋常於城裏的女孩,沒有天生麗質,沒有奢華,隻有最單純的一麵。

很多人以為農村女孩“髒”,覺得她們沒有高貴奢華的氣質配不上城裏的公子哥,恰相反,農村女孩個個單純,不知道什麼是變心,不知道公子哥說的“玩一下”是什麼意思,她們雖然沒有城裏女孩那麼高貴,但她們的內心卻有城裏女孩沒有的“高貴”,她們不會泡吧,不會穿著非常暴露的衣服,不會隨便跟陌生的男子搭訕,更不會做有損人格的事情,這一點是城裏頭那些“非主流”所沒有的。

Shopping完後,我和曉莉就打道回府了,畢竟今天隻是購物,今晚還要養精蓄銳去麵對明天的“接風洗塵”。

晚上,我和舒妍睡同一個房間,但我依舊保持睡地板的習慣,為的是讓最後一個房間給曉莉享受。

這個夜晚,我失眠了,我覺得心裏有一個包袱放不下。一個城裏的女孩,和一個鄉下的女孩形成了對比,自從曉莉來了後,我就覺得舒妍讓我逐漸沒有了以往那麼愛她的感覺,雖然我之前有真心喜歡過,但我已經過膩了這樣的生活——除了吃飯,陪舒妍逛街,睡覺以外,我感覺就跟活死人一樣。這個夜晚,我沒睡過。

黎明逐漸到來,陽光逐漸蔓延到床邊,雖然窗簾是用竹條製成的,但還是有少許的光斑照得到,我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後撲到床上把舒妍給弄醒了。

“幹嘛啊?瘋了啊?”舒妍一腳踹到我的腹部。

“疼.”我哀求道。

“知道疼還搞我!”舒妍半醒半睡地回答,“才幾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