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途跋涉,終於回到當地車站了。為了給家裏頭一個驚喜,我特意沒給家裏說,偷偷地請老朋友老李開車出來接我。
“清風啊,你這妞長得挺俊的啊!”老李說道。
“唉,瞧你這話說的;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在北京這種地方不找個好看的哪能配得起我啊!”我故意跟老李炫耀,以示自己混得不比他差。
“哎呀,你在鄉裏長得可算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呢!當初你媽上門跟我家阿莉提親,我都沒答應呢!現在倒好,老天爺都顧娟你這小夥子!”
“哈哈,其實當初我也挺看好你妹妹阿莉的,但那時我才十四歲,怎好意思。”
“不管怎麼說,你總算找到真愛了,祝福你倆!”老李高興地笑道。
“謝謝哈!改天結婚了請你吃喜酒,到時可別不來啊!”
“一定一定。”
一路上,舒妍隻是呆澀得望著望著窗外的風景,看著心事重重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她,或許是老板去世那件事殘留回憶,又或許她隻是單純地想自己的家。
汽車走了將近半個多鍾頭後,眼看著快到家了,我拍了拍舒妍的肩膀提示她,但舒妍的眉頭總是揪在一塊,好像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我覺得她可能是有點不舒服。
兩天的行程讓我這個歸心似箭的孩子達成了期盼,我們順利回到了家。爸媽攙扶著走出家門,探望我這個“不孝子”。。讓我驚訝的是,原本在車上發呆的舒妍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得笑得比以前更加燦爛。
“爸媽,想我了沒?”我摟住年邁的媽媽說道。
“兒啊!媽媽何嚐不想你啊!”媽媽的聲音出現了哽咽。
“老婆子瞧你這樣,別給咱兒丟人!”老爸的聲音開始嚴肅起來。
“爸,沒事兒!”我趕緊奉勸爸爸,讓他別在大庭廣眾下讓媽媽丟臉。
“清風,你們的行李我放這,我已經送佛送到西了,接下來你們家要搞什麼活動我可不管了哈!”老李準備揮之而去。
“老李,不留下來吃頓飯?”我拉著老李的手說。
“不了兄弟,你那麼久沒見過你爹娘,也應該好好讓他們享受一下天倫之樂了。”老李拍了拍我肩膀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有這番心意,我代他們謝謝你了!”我握著老李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說罷,他就開車走了。
我和舒妍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往屋走,舒妍緊緊地摟著我媽媽的手臂跟在我後麵,但媽媽的熱情我攔也攔不住,要求提舒妍拿。還在舒妍知道老人家腿腳不利索,好心地拒絕了;媽媽的表情有點沮喪。
回到家裏,就看見桌上擺好了各式各樣的菜——有酸有甜,有苦有辣。既然已經準備吃飯了,我從包裏拿出舒妍在北京特地帶來的二鍋頭送給爸爸。
“哎喲喲,這.誰買的?”老爸接過我給的二鍋頭後手微微顫抖。
“呐,你的兒子的媳婦買來孝敬你的。”我大方地說道,好像這酒跟我買的一樣。
舒妍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了。
“哎呀,幹嘛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回來就回來嘛!”媽媽插上一嘴。
“阿姨,沒事,這都是些小禮物而已,再說這酒也不貴,而且第一次見麵,你不會讓我帶兩把香蕉給您吧?”舒妍捂著嘴笑道。
“那是那是,誒~清風,你這女朋友叫啥名字?我們還不知道呢!”父親放好酒趕忙說道。
“我姓舒名妍,我跟你們一樣也是廣東的,不過我老家在韶關。”舒妍微笑著說。
“噢,好姓好名!”老爸撫摸著他那白花花的胡須說道。
“哪有,區區一個名字,何來好呢?”舒妍開始尷尬起來。
“哈哈哈哈,這名字跟咱清風還是蠻般配的。”老爸開始胡說八道了。
說著說著,天空開始下起了久違的雨;滴滴答答地,聲音清脆而有力,好像珍珠掉下紮進池塘般美妙;我們邊吃著飯,邊聽門外的雨聲。
飯後,媽媽把碗筷都收拾拿到洗碗池邊,自小勤奮的舒妍當然要在我媽媽麵前表現得更乖,她要求我媽媽把碗筷都給她洗。心疼兒媳的媽媽當然不給她幹這種粗俗的活,在北京一直待慣了的舒妍變得很倔,死活要洗碗;沒辦法,媽媽隻好依著她。
半小時過去後,她終於把碗筷都洗完了,看著她那稚嫩的雙手被洗潔精浸泡已久,媽媽無比揪心,才來這麼一天就幹這樣的活,要是傳出去,說不定全鄉人都以為她虐待兒媳婦呢。
“舒妍啊,真是委屈你了。”媽媽的話讓舒妍覺得震驚。
“哪裏,是我自己自願幫你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再說了,我以後還是要嫁給清風的,家裏的活早晚都是我幹的。”舒妍樂著說道。
“哎呀呀,清風有你這樣的媳婦,我倆就算百年歸老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留念的了。”媽媽微笑著說道。
“嗬嗬,阿姨您太看得起我了,讓我挺不好意思的。”舒妍尷尬地攬著我的手臂。
下午,我跟爸媽指使說要帶舒妍逛一逛咱老家的風景,一直很嚴厲的父親要求我們不能太晚回來,我爽快地答應他。
我拉著舒妍的手,悠哉悠哉地走在鄉間小道上;因為中午下過雨,泥路上留下了許多坑坑窪窪,一不小心真的很害怕摔著。接著,我們走到了一個池塘邊,舒妍跟我說她非常喜歡我們這裏,不僅僅是空氣好,更好的是我父母那種關懷感。雨後的池塘蹦出了許多青蛙和蟾蜍,藕蓮也變得格外清新。
不知不覺我和舒妍已經走了將近三個多鍾頭,看下表——已經有六點多了。想起以前父親督促我一定要在六點之前回到家。
“完了,這下我爸肯定抽我了。”
“啊?怎麼了?”舒妍納悶地問道。
“以前我在家時我爸要求我一定要在六點前回到家,不然就在門口睡。”
“汗,你怎麼不早說啊!”舒妍有點緊張地說。
“我這不是忘記了嗎?”我拚命地撓頭。
“沒事,現在就回去,我跟你爸解釋,應該會原諒我們的。”
似乎舒妍有十足的把握會讓我那個嚴厲地父親原諒我一樣。
我們隻用了十分鍾就飛奔到家,我也不得不佩服舒妍的體力,我已經用盡力氣跑的了,她竟然還跟得上。到家後,我已經看到老爸在門口守候已久了,看來在劫難逃了。
“怎麼玩那麼晚?”父親眼神開始冒火。
“叔叔不是的,是我要清風陪我多逛一會的。”舒妍垂下頭來道歉。
“哦,原來是這樣,沒事,既然是你要玩的,我也不怪他了。”
看來兒媳的魅力還真大,一下子就說服了多年來嚴格的父親。
“怎麼還在門外啊?快進來吃飯吧。”媽媽已經在屋裏催了。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手直接到飯桌上,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往碗裏夾菜。
“嗬嗬,看來這倆孩子是餓壞了。”媽媽邊說邊笑。
“誰讓他倆玩那麼久呢,這也不怪舒妍,她第一次來,是應該熟悉熟悉這的環境。”
飯後,我讓老李來接我們到市裏逛,老李二話不說吃完晚飯馬上開車到我家門口等我。
“又要出去啊?”媽媽有點擔心地說。
“嗯嗯,我帶她出去玩玩。”我盡量讓媽媽放下心中的包袱。
“好吧,別太晚回來。”
雖然這些話我已經聽得耳朵長繭了,但我還是得聽她的,我可不想“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