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了。”
“才六點半，天啊！”舒妍甩了甩亂糟糟的頭發說。
我不再管她，起身後自己到衛生間洗漱完直接到曉莉房間。
“曉莉。”我敲了敲房門，“曉莉，在嗎？”
敲了一會沒見她開，我以為她想睡懶覺，就沒再理她。
我一個人來到附近的一家早餐店，說實話，我是這家店的老顧客了，自從老板不在世後，我就一直沒來而已，但熱心的老板娘依然還記得我，恐怕，這要是在老家縣城，可能就沒這樣的情況。
“哎喲，清風公子，好久不見啦！”老板娘一邊用棉布擦手，一邊笑容滿麵地問候道。
“哎呀，我哪是什麼公子啊，將近三十歲的老男人了。”我禁不住笑著回答。
“不是吧？將近三十了？”老板娘疑惑地問道。
“嗯，不騙你。”
“那，你有妻兒了沒？”
突然忘了這茬了。
“呃，有一個，但也算不上是妻。”我撓了撓頭。
“啥？還不算是妻？”老板娘嗓門有點過大。
“嗯，還在交往中。”
“哎喲，這哪行啊，你一個男人沒有妻子不妥。”
“咋不妥了？”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肯定有一個堅強的女人。’”老板娘語重心長地說。
“這是哪的話呢，難道我不會成功嗎？”
“咱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覺得你也不小了，應該娶一個成熟穩重的女孩。”老板娘指了指她的閨女說道，“瞧，我家琳琳不比你大多少，也就一兩歲，要是你不娶你那女朋友，就把我琳琳帶走唄！”
“哎呀，做人可不能不厚道，我的原則是要一心一意對一個女孩好，如果是她先不仁，那我才可以不義，不然，我老爹肯定把我的這腿打斷。”
“沒事，你如果真遇到這種情況，再來找我吧！”
“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
老板娘笑了笑走開了。
“來，你的早點。”老板的閨女琳琳端了一碗白粥、油條、鹹菜遞到我麵前說。
“哦，謝謝。”
雖然說我是他們的老主顧了，但我依舊跟他們不算是融洽，畢竟我是個外地人。
早點過後，我瞄了琳琳一眼，總覺得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都吸引了我，但我爹要我腳踏實地，一心一意，不然就完了。
回到店裏，已經看到舒妍和曉莉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點了。
“你去哪了啊？”
舒妍的語氣有點火藥味。
“沒，就在對麵吃個早點。”
“吃早點不會叫咱店的人去買嗎？用得著自己去吃？”
“我說你啊，他們替你打工已經忙得不行了，還要增加他們的負擔？”
“那是他們份內的事，打工者就應該服務老板以及客人。”舒妍的語氣越來越重，“如果連這點小忙都幫不好，將來我要他們送外賣，豈不是幹不好？”
“這是兩碼事，一個是份內，一個是份外，你要他們給你買早餐是可以，但是你給他們的工資依舊沒變！”無名火不打一處來。
“好啦好啦！”曉莉眼眶突然紅紅的。“你們倆別吵了行嗎”
店裏的員工以及客人都望我們這邊來。
“你們倆都是成年人了，何必為了一點小事鬧別扭？”
曉莉的話深深刺激了舒妍。
“要不是你，我能跟他吵架嗎？”舒妍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轉變，似乎她是把責任推到曉莉身上。
“我知道我來了之後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今晚我就走。”曉莉突然垂頭喪氣地回答。
“不關你的事！”我吼了一句。
“怎麼不關她的事？要不是她來，我們現在肯定很恩愛。”舒妍的眼眶也開始紅了。
“放你娘的狗屁，她來不來，關我們恩愛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罵慘了，舒妍的眼淚不停地往下掉。終於她撐不住了，跑到樓上去哭。
“哥，你沒必要為了我而跟她吵架。”曉莉安慰我說。
“沒事，她隻是太自私了而已。”
我攙扶著曉莉到店裏的衛生間洗了洗臉，然後用紙巾替她擦拭。
“走，哥帶你出去逛逛。”
我帶她來一間發廊，發廊的老板是一個年輕的小夥，約莫二十出頭，跟我差不多。
“哈嘍，歡迎！”
小夥看起來陽光燦爛。
“嘿！幫我個忙如何？”我幽默地回了一句。
“啥事？”
“替我把這靚女打扮地漂漂亮亮的。”我指了指曉莉。
“OK！包在我身上。”
說罷，小夥就帶曉莉到樓上洗頭，我就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待著。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曉莉披頭散發地走了下來。
“來，你坐這。”小夥指著一張扶手椅說。
“說吧，你喜歡修成什麼發型？”小夥用專業的語氣回答？
“嗯.隨便吧，你覺得好看就行。”曉莉漫不經心地回答，好像魂不守舍一樣。
“不是我覺得好看就行，是要你覺得好看才可以。”
我走了過去。
“哥，你說我修成什麼發型才好？”
“嗯.就修成平劉海吧，讓長的披肩。”
“好嘞！”小夥回了一句。
我就在旁邊等了幾分鍾，小夥就把一個鄉村姑娘給“修”成一個華麗的城市姑娘了，這下要是回去，肯定沒人認得出。
剪完頭後，我拉著曉莉的手來到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兩位到哪？”司機滿懷笑容地回答
“到北京路。”
一路上，曉莉不停地盯著車窗外的行人，好像在留意著什麼。
約莫過了十分鍾，我們來到了北京路。我從錢包拿出一張五十元。
“不用找了。”
“那，謝謝了！祝你們玩得開心。”
我拉著曉莉的手走進了一家服裝店。
“歡迎光臨，隨便看看吧。”
想起跟舒妍逛街的時候，她總是很多話說，還沒試衣服就問我好不好看。但跟曉莉出來買衣服，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哥哥，這裏那麼多衣服，我都看眼花了。”
“沒事，你就挑你覺得看得過去的。”
我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注視著她那份做什麼都細心的樣子。
忽然，她拿起一件蕾絲短裙問我。
“怎麼樣？”
“穿上試試。”
她拿著衣服進了更衣室，兩分鍾後，從更衣室出來的不像曉莉了，這根本就是仙女啊！真沒想到，一個鄉下女孩從土裏土氣變得洋氣了許多，就好像從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一樣。
“哥哥，別這樣盯著人家看嘛。”曉莉害羞地回答。
“噢，對不起。”我趕緊回過神來。
“小姐穿得真合適，剛剛我還覺得衣服太小不合適呢，沒想到，穿起來這麼漂亮。”店員小姐練練誇耀。
“別這樣說嘛，怪不好意思的。”曉莉紅著臉回答。
“好啦，喜歡這件嗎？”我雙手搭著曉莉的雙肩說。
“喜歡，哥哥送什麼我都喜歡。”
“好，再去挑幾件試試，難得來一次城。”
我重新回到沙發上坐著，拿起旁邊的報紙默讀起來。
店員小姐依舊跟曉莉在試衣服。
不一會，曉莉就把穿過的都替換了下來。
“喜歡這些是吧？”
“嗯。”
“好，包起來。”
店員小姐熟練地把曉莉看中的一件件蕾絲短裙給包了起來。
“一共七百零五元。”
“這麼單薄的衣服怎麼那麼貴啊？”曉莉連忙按住我的錢包。
“我們的衣服都是人工選料人工染色的，所以這個價格一般百姓都是可以接受的。”
“這麼貴，哥哥，咱不要了。”
“沒事，包起來。”我推開曉莉的雙手說道，“哥哥沒什麼能送你，隻能送這些心意給你，希望你能接受，錢花了還能攢回來，妹妹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