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枝捏緊桃花的手腕,低聲喊道:“桃花,慎言!”

春華樓裏,是睿親王給秦枝下藥,想要玷汙秦枝未果,又為了維持名聲,便將所有的髒水潑在了秦枝身上。

睿親王是皇室,私廂內隻有桃花、秦枝和睿親王,再無別人,既無罪證,便需慎言。在京都城裏,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能輕易要了婢女的命。

桃花咬著腮幫子,氣憤地哼了兩聲。

柳嬌本就瞧不上秦枝這侯府二小姐,秦枝並非侯府血脈,是被過繼到定遠侯膝下的。也就隻有婉儀心善,事事照顧秦枝,將秦枝視作親妹妹。但秦枝這人心高氣傲的,她來府中多次,連秦枝一個好臉色都瞧不見,久而久之心中自然生厭。

更何況,她愛慕霍行多年。雖然霍行如今雙腿殘疾,恐難痊愈,可柳嬌也絕不想如此便宜了秦枝,自然不會放過讓廣陵王冷落秦枝的大好機會。

柳嬌血帕高抬,“瞧瞧,你家丫鬟都承認了。女子在京都城,名節為先,貼身的帕子自然不會輕易贈人,又怎會落在乞丐之手?”

“嬌嬌,莫要再說。”

林婉儀將柳嬌手摁了下去,對著霍行跪拜致歉,“王爺,婉儀替妹妹向你道歉,還請王爺莫要與妹妹置氣。這些不過是謠言,做不得真的,婉儀相信妹妹性子純良,絕不會如此。”

柳嬌氣得咬緊腮幫子,拉了拉跪地的林婉儀,“婉儀!證據都擺在眼前,你竟還替她說話?如此不守名節之人……”

林婉儀嗬斥:“嬌嬌,不許胡說。”

柳嬌真是覺得林婉儀過於善良,沒好氣著說:“這秦枝從前出格的事做的還少嗎?哪次不是你出麵賠禮道歉,如今她自己不受名節,竟還要你下跪!定遠侯府欠秦老將軍的恩情,早就還清了。”

秦枝本無意上這台戲,可柳嬌千不該萬不該在這個時候提起秦枝的父親,秦家滿門忠烈,絕非偽善的定遠侯府可以相比的。

紅蓋頭遮擋著秦枝視線,雖什麼也瞧不見,卻可以想象到林婉儀如今故作自責與委屈的可憐模樣。

秦枝嗤笑一聲,“你們一唱一和,倒是將我罪名給坐實了。”

柳嬌不屑:“是你自己做出出格的事,如今人證物證在此,你莫不是還想抵賴?”

秦枝雖瞧不見路,可柳嬌的聲音從何處傳來她倒也辨的出來,她疾步走去,蓋頭輕晃時,能瞧清腳下的路,眼前映入粉裙,她止步……

秦枝從柳嬌袖口中抽出一條絲帕,咬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柳姑娘的處子血帕又該作何解釋?”

柳嬌:“秦枝!我知你惱怒,氣急敗壞,這麼多人都瞧見你從我袖中抽走帕子,又滴血,你……”

秦枝將話還了回去,“女子在京都城,名節為先,貼身的帕子自然不會輕易贈人,又怎會落在乞丐之手?”

秦枝鬆手,將血帕飄入乞丐懷裏。

婚堂內,霍行衝著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鬆開乞丐。

“香……好香……”

乞丐抓著絲帕就是一頓嗅,神色瘋癲地拽住柳嬌衣裙。

髒兮兮的手隔著衣服觸到柳嬌,柳嬌被嚇得急忙往旁邊躲,“你別碰我!惡心!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