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廣陵王成婚,王府內張燈結彩,賓客滿座。奇怪的是,賓客臉上並無笑顏,百人的大堂內,一片死寂。
隻因霍行頭上的那頂“綠帽”。
人盡皆知,他的王妃秦枝,三日前在春華樓私廂與男子私相授受!
禮成之際,秦枝的陪嫁丫鬟桃花來攙自家姑娘回房,腿還沒邁兩步,門口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秦枝頭上蓋著蓋頭,什麼也瞧不清,隻聽見府中侍衛大喊著要抓誰。
秦枝捏緊桃花的手,“怎麼了?”
桃花看著拿著一塊絲帕,蓬頭垢麵四處逃竄著侍衛的乞丐,“小姐,好像是有位乞丐闖進來了。”
紅蓋下的秦枝覺得奇怪,今日是廣陵王的婚宴,來的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守衛森嚴,一名乞丐是怎麼闖進來的?
賓客被驚擾,所有人都以一個嫌惡的眼神看向神經失常的乞丐。
乞丐忽然停下,捧著手中上好的縐紗方帕,貪婪的猛吸一口,癡迷地望向一身喜服的秦枝。
“秦枝姑娘的處子血帕上還有淡淡的清香……香……秦枝姑娘好香啊!”
“秦枝姑娘還記得我嗎?那日在春華樓……你爬的不是睿親王的床,是我的!是我的!”
乞丐捧著手帕走近秦枝,“你看!這是你的處子帕啊!”
方帕展開,一塊暗紅色的血痕落在帕間。
周圍的賓客瞬間將目光移向坊間傳聞中浪蕩成性的秦枝。
“秦枝當真與這臭乞丐……嘔!”
“都說秦枝在春華樓勾引睿親王,如今看來,原來是爬錯了榻,與乞滾到一處去了。”
“那日在春華樓賓客眾多,又非一人之言,我看秦枝早已失貞!如此放浪之人,如何能做廣陵王妃?”
“這定遠侯府嫡女林婉儀乃是京都才女,溫柔賢淑,秦枝是定遠侯二小姐,怎會被教成如此?定遠侯日後在京都城中,隻怕是臉都要抬不起來了!”
混亂之際,乞丐被府中的侍衛扣押在地,手中的血帕落在地上。
坐在輪椅上的廣陵王霍行麵色難看,霍行本就是久經沙場之人,一蹙眉,眉宇間威嚴直逼,周遭都安靜了不少。
林婉儀站了起來,怒斥道:“一名乞丐拿著帕子就說秦枝與你……如此胡亂玷人清白,便是將你千刀萬剮了也不為過!”
林婉儀的聲音極大,像是在替自家妹妹鳴不平。隻有秦枝知道,這出大戲,隻怕唱戲之人就是幕後之人。
平日裏與林婉儀交好的京都守備之女柳嬌拽了拽林婉儀,“婉儀,那帕子上好似有字。”
林婉儀在眾人的視線中箭步過去,拾起掉落在地的帕子,血帕上麵繡了一個娟秀的字:枝。
林婉儀麵色一白,“這……”
柳嬌從林婉儀手中奪過處子血帕,震驚著高喊:“這手帕就是秦枝的,絕不會錯!我與婉儀交好,常年出入定遠侯府,斷然不會看錯!”
柳嬌此話一出,大堂之下便愈發熱鬧了。
扶著秦枝的桃花當即爭辯道:“這手帕是我家小姐的不錯,但是那日不慎丟在春華樓的,那日我家小姐根本沒有勾引睿親王,更沒行此等事……明明那日是那睿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