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龍也是迷惘,自己一個個小小的煉體境第四重的武者,怎麼可能讓宗師境的人物感到可怕。
“哎,難道是我產生心魔了?”任贇峰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管自己悄然負劍離去。
“殿下,那邊似乎還有人活著。”嚴哲看到遠處地上有個矮胖人影的手指彈了一下。
那個人影正是呂冰。呂冰也是好運,被子母鬼心陣反噬,本來抵擋不住,會被腐化成黑煙的養料而吸收殆盡。然而那隻手掌爆發,宗師境的氣息一下壓爆了大頭嬰孩骷髏和女影,而這兩個鬼物恰好變成了呂冰的盾牌,替他擋住了那一下。接著呂冰又被掃出了很遠,沒有受到之後任贇峰與巨掌交手的波及,本來三次都是必死的局麵,卻在機緣巧合之下活了下來。
隻是現在的呂冰滿臉戳破的水泡,血水混合著膿液發出腥味讓人作嘔,實在是醜陋可怖至極。
“讓人帶他去治療。”馬臨風叮囑了下嚴哲。幾個盤蛇衛將癱軟成一團的呂冰台上馬匹。
“殿下,究竟怎麼回事?”孫龍有點反應不過來,今天發生的一切比之前十三年加起來都讓人驚訝。先是陳萍萍主動透露身世,然後又牽扯到了雪林陰謀,其背後似乎有當朝國舅的身影。再接著又是南陵派的餘孽來襲,感受到了宗師境的高手之戰,仿佛夢境一般。
馬臨風抿了下幹燥的嘴唇,將邊上盤蛇衛遞上的水晶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說道:“孫龍,我知道小妹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也不想你卷入其中。冬狩回來後,我立刻查出畜牧房有問題,而且估計不錯應該是後族謝氏搞的鬼。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告到父皇那邊,也不能把謝家怎麼樣。所以我這次殺了國舅的一個手下倪君耀,隻是為了警告他們,不要以為事情天衣無縫。”
“那麼陳萍萍的事?”
“萍萍的事,”馬臨風歎息了一下,眼中有著許多感情,惋惜,悲傷不一而足,“父皇早就已經告訴我了,那次你不是問我你父親為什麼在嚴府一直不歸。其實父皇與師傅還有嚴老將軍一直在謀劃一局大棋,今天的這件事隻是棋局中的一隅。我也僅知道這次嚴老將軍裝病是為了引誘南陵派的妖人襲殺,而老師身為當今大儒,一身正氣,恰恰是專門克製妖氣與陰穢之物。我知道我這次也被南陵派列入了刺殺目標,就是為了釣出些大魚絞殺。”太子苦笑一下,“不過沒想到魚太大了,差點把我這個餌食吞掉。”
孫龍腦海中轉過龐大的數據,盡管聰慧,卻也需要好好思付,但是有一點事他最為關心的:“殿下,我父親沒事吧。”
“放心,師傅安然無恙。”馬臨風轉而一掃頹廢,語意突然鋒芒畢露,“這次抓住了南陵派的把柄,那淵南州節度使陳誌正再也逃脫不了幹係,不出幾日,我們就可以拿他兒子祭旗,然後發出三軍征討逆賊!天下雖然看似危如累卵,我父皇他們如履薄冰,但是我馬家畢竟乃是正統,民心所向,一旦占據大意的名分討伐陳誌正,其他節度使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叛亂。”
“報!”一騎飛奔而來,騎士跳下馬背跪於地上,“殿下,南苑鳳凰朝陽閣起火,我等撲滅火勢,查點人數,卻不見了淵南州質子陳子元。”
“什麼!”馬臨風一下捏碎了手中那隻空的水晶杯。
調虎離山!孫龍不由歎息一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南陵派的最終目的看來還是陳誌正的兒子。這樣看來淵南州必然會有更大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