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宮禦書房,裝修樸素簡潔,楠木屏風橫亙,一道偉岸軀體筆直站立。身裹九龍祥瑞褚黃袍,頭戴琉璃紫金冠,周圍有千條瑞氣灑落,隱隱發出龍吟之聲。這道人影正是大梁當今皇帝馬文俊,濃眉厚目,一張四方臉不怒自威。
“孫卿,昨天晚上辛苦了。”大梁皇帝馬文俊朗聲說道,隨手抓過書桌上的一封奏章翻看。
“陛下,為了大梁社稷,老臣自當盡心竭力。”說話的大臣眉宇之間和孫龍頗為相似,聚之以凝重沉穩的氣勢,鞠躬說道。他就是孫龍的父親,當今太子太傅,六學祭酒之首孫蕭安。
“陛下,太子殿下恐怕還不知道我們是故意放那陳誌正之子陳子元走脫的,不然僅憑南陵餘孽的實力,進入京城都十分困難。”另一個披著赤紅色盔甲的老將接口。老將軍臉上密布皺紋,項下長須俱白,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有股讓人覺得十分危險的氣息,仿佛如同一隻藏在密草之中的雄獅。
“這件事太子還不到時候知道,”梁皇搖頭,“等他實力夠了,朕自然會讓他知道。”
“也是。”孫蕭安插話,“讓太子知道過多並不是一件好事,現在很多人都想對付他以此打擊陛下。冬狩之中,謝家做的過了!”
“哼!”梁皇將手中的奏章合上,重重地拍在書桌上,“朕摸不透那謝家底蘊,表麵上看隻有那謝晶是宗師境界,背後還有兩個宗師,但是朕每次望向謝宅,心中都有種不安,恐怕謝家還留有什麼手段。”
孫蕭安朝書桌上的那份奏章看去:“陛下,那謝晶上奏何事?”
梁皇轉向老將軍:“嚴卿,國舅上疏說淵南州不穩,想讓你帶‘虎烈軍’去天雲州威懾。”
“殺女之仇不共戴天,這狗賊不知安得是什麼心!”老將軍聽到謝晶兩字分外激動,須發皆張,自己最為疼愛的幼女嚴黎黎的死對他打擊太過巨大,但是在大事麵前,不得不隱忍不發。
“嚴卿,既然那人沒有袖手旁觀,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陛下,那人行事古怪,收了小女的一魂一魄,卻不辭而別,臣實在憂慮不堪。”
“那人雖然瘋瘋癲癲,但是對於靈魂一道很是精通,姑且任之。”
“目前也隻能如此了。”老將軍歎息一聲。
“陛下,似乎又到了明氣典正的時日。”孫蕭安忽然說道。
梁皇頷首:“欽天監使已經上奏於朕,九龍壁最近散發紫霧,並且降下一道符旨,寫有定器二字。這次應該是定器境的武者才能進入。”
“這九龍壁還真是神奇,平日像普通石壁一般,每過十二年卻能夠透出彩霧,吸納武者進入,獲得奇緣。”孫蕭安感歎道,身為梁皇身前的肱骨之臣,一些秘聞對他來說卻不是什麼秘密。
“九龍壁由來已久,太祖皇帝立國之初就有,據傳最早可以追溯到始皇帝時期,每過十二年定下一個境界,隻有該境界的武者能夠進入。進入之人似乎要看時運,有的人可以獲得天大機緣,但是大部分人都隻能空手而歸,甚至死於其中。而且關於內中見聞的記憶,全部都被抹除。”談起九龍壁,梁皇也是感慨不已,這神秘石壁,曆朝曆代都由皇室執掌,但是卻沒有任何詳細的記錄,隻說不管何等修為的武者,但凡是獲得機緣的人,出來後必定會晉升一境,玄之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