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攻心為上——統馭人才的法則(4)(1 / 2)

諸葛亮的陽性管理

諸葛亮用人,多以德服眾,而缺少曹操用人“製士以權”的謀略,如果說有謀略,諸葛亮所施的也多是陽謀,而不是陰謀。

諸葛亮以德服人,最為典型的例子,就是他的七擒孟獲。諸葛亮南征時,考慮到南夷未曾教化,以武力擊敗,未見得服氣,不能得蜀漢南部邊境的長治久安,於是選擇以德服之的策略。當他知道孟獲在南夷中威望很高,為當地的少數民族和漢人所敬服,諸葛亮就謀求活捉他,所以,他選擇了這樣“陽性”軟化的策略。

諸葛亮第一次俘虜孟獲後,就讓他參觀自己的軍營,問道:“這樣的軍隊怎麼樣?”孟獲回答說:“以前不了解你軍隊的虛實,所以吃了敗仗。今天看了你的陣法,如果僅僅如此,那一定是很容易戰勝的。”諸葛亮就把他放了,讓他再來戰。如此這般擒孟獲七次,放了他七次。當最後一次還要放孟獲時,孟獲卻不肯離去,並說:“諸葛丞相,你真是有上天的神威呀!我們南邊的人再也不反蜀了。”

隨後,諸葛亮讓孟獲等少數民族首領在蜀漢政權中擔任重要職務,並作為南方的實際領袖,使南方出現了長時期的安定局麵,為其最後北伐曹魏奠定了安定的後方基礎。這當然是諸葛亮的政治才能、軍事才能的出色表現,但同時也可以看出他的用人藝術之方略。

諸葛亮北駐漢中,準備北伐,為使後方安寧,想選一個文武兼備的人,來做相府長史,即相當於相府的秘書長。諸葛亮考慮要用張裔,就征求楊洪的意見。楊洪說:“張裔天資明察,是長史這個職務的合適人選,但其性不公平,心胸不夠寬,恐怕不能專任於長史之職。不如留向朗為長史。”諸葛亮就聽從了楊洪的建議,任向朗為長史,讓張裔為向朗的副手。

在此之前,張裔的兒子在楊洪的手下做小官,因有小過失而受到楊洪的處罰,張裔以此怨恨楊洪。這次,楊洪又阻攔張裔做長史,就懷疑楊洪的動機不純,諸葛亮知道這事後,認為楊洪說張裔“性不公平,心胸不寬”的這個評價是正確的。就給張裔寫了一封情深意切的信,對他加以教育。張裔收到信之後很為感動,知道自己確有性不公平,心胸不寬”的弱點,從此以後就注意改正。後來向朗去世之後,諸葛就任用他為長史,張裔在長史的位置上很有作為。

還有一件事足見諸葛亮用人的這一特點。

劉巴是蜀漢的重要謀士,連諸葛亮自己也說:“運籌帷幄,我不如劉巴。有一次張飛到劉巴那裏去借宿,劉巴因瞧不起張飛這樣的粗魯武人,張飛來了後,一句話也不與張飛說,張飛很是憤怒。諸葛亮知道後就給劉巴寫信說:“張飛雖然是個十足的武人,但內心卻很敬慕你。我們所共同侍奉的劉備現在正招納天下文武之才,以圖大事。足下雖然誌趣高亮,但也不能自恃傲慢以待天下俊才。”劉巴收信後,為諸葛亮的胸懷所服。

諸葛亮用人馭人,大多如此。諸葛亮別具風格的“陽性”的用人方法,使諸葛亮主政的蜀漢,雖然天時、地利都沒有什麼優勢,但卻創造了人和的良好氛圍。這正是諸葛亮的主要貢獻,也是蜀漢維持其割據的重要支柱。

靈活多變的管理魔杖

古兵書《三略》中說:“霸者,授士以權,結士以信,使士以賞。信衰則士疏,賞虧則士不用命。”“使智、使勇、使貪、使愚,智者樂為其功,勇者好行其誌,貪者邀趨其利,愚者不顧其死。因其至情而用之,此軍之微權也。”

劉邦作為一個大政治家,對古兵書中所講的這套謀略似乎有著一種天生的理解和領悟,使用起來相當成熟和自然,使得人們不得不相信,劉邦雖以布衣之身起家,但於用人之道,卻有極高的天賦。

儒家談用人,隻講誠信,隻講仁義禮智,這一套隻是用人藝術的一個方麵。用人而不講術,其實是很難成功的。隻用極高的德行來感召人,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因為政治舞台和軍事舞台上上演的主要是權力、意誌相較量的戲劇,而不是簡單的操行評比。對這一點,劉邦作為一個大政治家,是有深刻領悟的。劉邦於秦末群雄並起天下洶洶之際,能夠周旋於群雄之間,最後擊敗各路諸侯,建立大一統的漢朝,正在於他以霸術、權術之優長,雜以儒術和其他策略,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有個最為典型的例子,可見劉邦以“製士以權”的成功馭人之一斑。

故事是這樣的,劉邦擊敗項羽,定天下、封功臣的事。劉邦認為,論功績,蕭何、張良雖無野戰之功,但蕭何守關中,為劉邦南征北戰保有一個穩固的後方,並時時為劉邦的前方征戰足食足兵,就該功居第一。張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也應先封。但其他戰將,包括劉邦的鄉黨曹參都不服氣。劉邦就對這些戰將說:“你們都見過打獵吧,打獵要用獵狗,去追逐孤兔。但是指揮獵狗的卻是人。打天下和打獵一樣,你們這些戰將隻是那獵狗,有功績,你們也隻是有功之狗,但蕭何、張良則是調度你們這些狗的人,論功績,他們才是有功之人。你們說,封功臣,是先封有功之人,還是有功之狗?”劉邦的這番話,雖然近乎謾罵,但卻很有道理,弄得各位戰將心裏有怨氣,也不敢言語。這樣劉邦就定蕭何功第一,曹參功第二,並把智謀上的貢獻列為論功之首。這正是他的非凡之處。這裏體現了中國古代用人藝術中論功行賞的一條最為重用的原則:論功以策略為第一,攻略為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