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段話來看,可見李世民用人的信任是建立在取其所長,舍其所短的基礎之上的信和任。
魏征曾對李世民專門上書奏事,講用人的方法,這是中國古代用人藝術的經典之作之一:
“在朝群臣,當樞機之所寄者,任之雖重,信之未篤,是以人或自疑,心懷苟且。陛下寬於大事,急於小罪,臨時責怒,未免愛憎。夫委大臣以大體,責小臣以小事,為治之道也。今委之以職,則重大臣而輕小臣;至於有事,則信小臣而疑大臣。信其所輕,疑其所重,將求致治,其可得乎!若任以大官,求其細過,刀筆之吏,順旨成風,舞文弄法,曲成其罪。自陳也,則以為心不伏辜;不言也,則以為所犯皆實;進退維穀,莫能自明,則苟求免禍,矯偽成俗矣。”
以上這段文字其意思是說:在朝廷做官的人是國家樞機所寄托的人,陛下對他們委以重任,但對他們的信任卻未達到篤誠的地步,這樣,群臣各個心有疑惑,生怕見疑於君,所以心懷苟且,不敢真正任事。陛下為人處事,處大事比較寬懷,對於小的錯誤和罪過,則臨時治罪,未免感情用事。委大臣以大事,責小臣以小事,這是用人治理天下的道理。現在陛下,在委任職責時,重大臣而輕小臣,但一旦出事,則信任小臣,而懷疑大臣。這樣,信任你所看輕的人,而懷疑你所倚重的人,要想求天下大治,能達到目的嗎!若陛下重用某人為大官,反倒去尋找、責備幹大事之人的細錯小過,這樣,那刀筆之吏,就會順從陛下的心思,舞文弄法,構陷大臣於罪過之中。這些大臣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呢?自己向陛下陳述解釋吧,又害怕陛下認為他們心裏不服陛下;如果保持沉默,則害怕陛下認為那些刀筆吏所構陷的罪過都是實有其事,結果使這些大臣左右為難,進退維穀,不能自明於陛下。這樣一來,君臣之間疑心大起,大臣們便苟且為官,以求免禍,就會在官吏中形成矯偽的習慣和風氣。
李世民看了魏征的奏書以後,深以為然,並以此時時告誡自己。所以,貞觀之治中,君臣關係比較融洽,相互信任,赤心相推,遂有天下大治的局麵,垂範有唐一朝。
毛澤東委傅作義以重任
要做到求才若渴,必定要視野開闊,廣泛察人、信人並用人。證明一個領導會用人的表現,就是他用人不拘一格,千變萬化,因人而用。反之證明一個領導不會用人的表現,就是他用人過於拘泥,沒有變化,死氣沉沉。
近代詩人龔自珍說:“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可是,如果領導用人拘於一格,老天“不拘一格降人才”又有什麼用?
事實上,拘於一格,不敢大膽用人、靈活用人的領導比比皆是。他們的做法,往往使得人才無法冒尖、無法盡其所能,間接地使企業失去生機,失去競爭力。
所謂用人以膽,就是對人才大膽使用,不拘一格。
傅作義是國民黨的高級將領。曾任張家口綏靖公署主任兼察哈爾省主席和華北“剿總”總司令,駐北平。天津解放後,傅作義基於愛祖國、愛民族的熱忱,以保護北平200萬人民的生命財產和古都文物為重,於1949年1月接受了中國共產黨關於和平解放北平的條件。
1949年2月22日毛澤東在西柏坡接見了傅作義。傅作義緊緊握住毛澤東的手,第一句就說:“我有罪!”毛澤東卻對他說:“你有功,謝謝你,你做了一件大好事。人民是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又對他說,北平和平解放最好,你為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假如說,你過去有過錯的話,那麼現在功過權衡,還是功大於過,也是有功人員。不久我們也要到北平去。將來咱們可以更好地合作,建設我們的國家。我們到北平以後,就要召集民主黨派、人民團體、無黨派人士、各少數民族和華僑等各個方麵的代表人物開會,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你可以被邀請參加會議,你有功,也有代表性。
毛澤東的一席話使積聚在傅作義心頭的疑慮頓時冰消雪化。他當麵向毛澤東表示,他回北平以後,一定向部下傳達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長的指教和關心,一定要做好部隊和平改編工作。並表示他個人要無條件地服從毛主席和黨中央的決定,叫我做任何工作,我保證把工作做好。在我有生之年,做一些對人民有益的事情,也好彌補我過去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