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梅驚恐地搖了搖頭:“沒有,我不是……”
刀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沒有什麼?不是什麼?垃圾桶的兩個避孕套不是你們用的?”
高麗梅拚力搖頭,已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原來,死者名叫趙大山,是旁邊市政府的一名幹部,主管沙市的宣傳工作。
今天中午,高麗梅接到趙大山的電話,讓她從單位食堂帶一份午餐過來,送到麓山酒店的502房間。
高麗梅是趙大山的秘書,也沒多想。可一進房間,就被趙大山死死抱住。兩人在折騰時,趙大山倒在了床上。
“然後他就死了?”刀哥眯著眼問道。
“嗯。”高麗梅點了點頭。搓弄衣角的手指,也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刀哥看了看那盒甩在地上的飯菜,丸子、紅燒肉、清炒萵筍,還有一碗海帶湯。
葷素搭配,看來高麗梅確實是個合格的秘書。
刀哥把手伸到趙大山身下,壓著的床被有些濕漉。
“他抱你時,光著身子?”
“嗯。”高麗梅的臉泛起緋紅。
“他剛從淋浴間出來?”
“不太清楚。”
直到下午三點,趙大山的愛人才到市局簽訂屍檢同意書。
遇到這種事,尤其是還有三、四個月就可以退休的節骨眼上,趙大山做出晚節不保的醜事,家人自是不願出麵。
看著老鄭把趙大山開膛破肚,刀哥心裏,忽然想起東北過年殺的白條豬。
“小魚,你老家過年吃豬肉燉粉條嗎?”他壞笑著轉頭問道。
李夢魚正直勾勾地盯著老鄭,把滑膩膩地腸肚從腹腔內扯出:“我們不吃……哇……”
她吃字剛出口,中午啃得蘋果和牛奶,如水柱般狂噴而出。
刀哥幸災樂禍地遞上紙巾:“堅持不住就去做文員吧,這玩意都是糙老爺們幹得活兒,你一個小丫頭片子……”
“我沒事!”
李夢魚倔強地擦了擦嘴:“是你故意說豬肉燉粉……哇……”
又是一股奶白色的水柱。
“得了,得了!你別逗她啦,孩子能堅持這麼久,容易嘛?雲舒走了後……”
老鄭忽然閉嘴,歉意的瞟了眼刀哥,指著趙大山的心髒說道:“心肌非對稱性肥厚,心室腔變小,典型的心髒病特征。心室內存血不均,說明他在臨死前出現了射血功能停止,俗稱心源性猝死。”
“心髒病?”
“可以這麼說。”
“和吃性藥有關係嗎?”
“當然!不過他胃容物裏還有另外一種東西:去乙酰毛花苷。”
“這什麼東西?”刀哥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不是很理解。
“一種強心劑,通過刺激心肌收縮治療心肌衰竭。”
“明白!吃了勃起藥本就心跳加速,再吃這玩意……無異於往爐子裏噴汽油,爐子承受不住,就爆炸了?”
老鄭笑了笑:“對對對……!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別忘了,趙大山的心髒可是個‘破爐子’。”
“你的意思是……故意?謀殺?”
“我可沒這麼說。”
老鄭褪下手套,對著李夢魚擺了擺手:“咱爺倆兒下班,留他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