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市公安局食堂。
刀哥隨口問道:“知道啥叫情殺不?”
“因奸情而殺人。”
“錯!因情而殺人,包含、但不僅限於奸情,語言描述不嚴謹。”
刀哥把湯倒進嘴裏,咕嘟咕嘟涮了幾下,一揚脖子吞了下去,引得李夢魚一陣惡心。
她撇了撇嘴,眯著眼笑著請求道:“刀哥,講一段情殺案唄。”
“講個屁!你吃不吃?”
刀哥指了指李夢魚麵前的餐盤,也不管她點頭還是搖頭,端起一股腦直接倒進了自己嘴裏。
“再浪費,就別在我麵前吃飯。”說著,兩個餐盤一摞、端起就走。
“人家要減肥嘛!”李夢魚白了他一眼,緊緊跟上。
“減個屁肥,沒胸沒屁股像個麻杆似的好看?”
“好看!”
“魯豫好看?”
刀哥回頭瞪了她一眼,從兜裏掏出個蘋果拋了過去:“洗完了,快吃!吃完下午出現場。”
“可以帶我了?”李夢魚滿臉驚喜。
“廢話!”
麓山酒店緊靠市政府,離刀哥所在的市局僅有一路之隔。他懶得繞路,直接跨圍欄闖進了酒店。
命案發生在502房間,一名肥胖的老男人,仰躺在巨大的水床上。
雙眼暴突,嘴角淌涎。一灘摻雜著血絲的嘔吐物,赫然留在枕頭邊上。
男人光赤著身子,隻有關鍵部位搭塊毛巾,毛巾下硬朗朗的支棱著。看身形,像極了被踩爆的癩蛤蟆,肚皮朝天的癩蛤蟆。
刀哥掀起毛巾看了看,對旁側的女人問道:“她嗑藥了?”
女人三十來歲,身材曼妙,穿著一身緊繃繃的職業套裙。套裙上還有片片水漬,好像穿衣服時,因為慌張沒有擦幹身子一樣。
見刀哥問話,女人抬起淚眼,害怕的指了指茶幾上的藥盒。
藥盒上是一個意氣風發地霸字。字寫的恣意妄為,再配合著引人燥熱的圖片,恰好說明這是一盒威力十足的虎狼之藥。
“這藥,你們酒店賣的?”刀哥抬頭看向酒店經理。
經理緊張地站在房間門口伸了伸手,想要進來查看,卻被李夢魚止住:“別進來,我給你送過去。”
說著,她用鑷子輕輕夾起,遞了過去。
經理上下看了幾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客戶有需求,我們就……”
“就個屁,我問你這是不是你們酒店裏配的?”
“是是是……”經理看刀哥凶戾,嚇得連連點頭。
刀哥又拿起垃圾桶的說明書翻了翻:“真他媽玩命,一次一粒,這貨直接把兩粒都吞了。”
說這話時,那對黑眸還不斷在女人身上掃來掃去。
女人半坐在沙發上,腰身挺得筆直,雙手不斷搓弄著衣角。陽光照在她頭上,光影裏,可以清晰看到發絲在微微顫抖。
局促不安,緊張害怕,這屬於正常情緒。
刀哥想著,回頭示意李夢魚把房門關上,然後拽了把椅子直接坐在女人麵前。
“叫什麼名?”
“高麗梅。”
“多大?”
“三十。”
“你和他什麼關係?”
高麗梅抽泣了一下,才小聲說道:“他是我領導,我是……”
說著,聲音哽在喉頭,難以繼續。
“哭什麼哭,哭有個屁用!你倆是午休情吧?幾回啦?”刀哥的眼神就像兩把刀,直接剖開高麗梅的衣服、皮膚,直擊心靈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