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二十六歲,沙市金石鎮落霞村人。父母早亡,孤身一人無牽無掛,是僅次於泰然的狂熱創業份子。
“其他合夥人呢?”刀哥看著李夢魚遞上的報表問道。
“其他人其實不具備創業能力,隻是在泰然缺錢時,他們出錢分了一部分股份。”
“所以他才對錢這麼執著,也對溫曉麗如此不離不棄。”刀哥嘟囔地深意十足,眼睛卻一直盯著手中的報表。
李夢魚沒有理解刀哥的意思,撇了撇嘴:“不離不棄?”
“怎麼,有意見?”刀哥抬眼,故意找茬似的問道。
“沒意見,隻是覺得一個不懂愛的人,你竟用不離不棄這個詞,糟蹋了它的神聖。”
說這話時,李夢魚的小圓臉上,蕩漾著一股莫名的莊重。這莊重讓刀哥心中一凜,手又不自覺地伸進了口袋。
“不許抽煙。”
李夢魚嘟囔了一句,聲音雖小,但刀哥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有些尷尬地動了動手指:“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懂愛?”
“懂愛?他女朋友死了一點都不傷心?”
“可能每個人,表達傷心的方式不一樣吧。”
李夢魚站在那沒有反駁,但眼裏卻顯露著一抹不敢苟同地輕蔑。
刀哥把報表遞給她:“查一查這個恒宇公司吧,尤其是近段時間的資金往來。你不總覺得泰然跟溫曉麗在一起是因為錢嘛,那就從錢查起。”
“好!”
李夢魚接過報表,但並未立刻轉身離去。
“還有事?”刀哥詫異地問道。
“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詢問李玉,我能不能……”
“不能。”刀哥決絕的一如既往,拿起車鑰匙,轉身出了辦公室。
秋風將沙市裝點得五彩斑斕,車行路上,如遊畫中一般。
小劉受沿途風景的影響,心情有些興奮,話語也就變得多了起來:“刀哥,你咋不願帶小魚呢?”
“帶她幹嘛!一個小丫頭片子。”
“小丫頭片子?她又不小,跟我同歲。”顯然,小劉沒理解刀哥的意思。
“同歲?你多大?”刀哥慵懶地問道。
“二十一。”
“我不喜歡帶女孩子出任務,累贅。”
“累贅?她隻是看著文弱而已,在學校裏還是散打健將呢。”
“散打?就她?”
刀哥轉頭,輕蔑地瞄了一眼小劉。
小劉開車沒有察覺,依舊興致盎然地說道:“當然,我以前還看過她的視頻,估計別人失敗,也是因為你這種心理,輕敵。”
小劉自說自話。刀哥的心情,卻因臨近案發地而慢慢沉了下來。他話語變少,臉上也沒了笑意。
恒宇公司依舊如往日那般煙霧繚繞,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傲氣。泰然也在電腦前,緊張地忙碌著。
看來溫曉麗的死,對公司、對泰然沒有絲毫影響。
李玉見到刀哥,慌忙迎了出來:“你好,沈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