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越調查越複雜,直覺告訴刀哥,這絕不是一件簡簡單單地謀殺案。
現在能看到的,也許隻是冰山一角。繼續探究下去,很有可能會牽扯出更多不為人知的隱秘。
苟正義雖然送了溫曉麗房子,卻用王一媛控製她不能隨意處置,看來這王一媛和苟正義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既然關係不一般,她又為什麼隨意說出領導的隱秘呢?
再反觀王一媛說話時的態度,那恨不得將苟正義生吞活剝的狠戾,絕不是偽裝就能偽裝出來的。
還有就是,房子這麼一抵押,無異於溫曉麗死後就成了王一媛的。
這會不會是溫曉麗被殺的真實原因?難道苟正義就是溫曉麗的幹爹?
刀哥敲了敲腦袋,思路完全陷入了僵局。他回到辦公室,正好看到李夢魚,隨口問道:“昨天讓你與房產局溝通,你怎麼查的那麼快?”
李夢魚眨了眨眼,俏皮的笑道:“我人脈廣呀!怎麼?想不想帶我……”
“不想!”刀哥沒等她說完,直接否了李夢魚的要求。
此番決絕,惹的李夢魚又是好一陣撇嘴。
旁邊老鄭對刀哥使了個眼色:“我覺得小魚挺好。不行,你就帶她出現場曆練曆練吧……”
“想帶你自己帶,我不帶丫頭片子。”說完,推門而去。
“不帶就不帶,我還想跟鄭伯學拿解剖刀呢。”
說完,挎住老鄭的胳膊笑道:“以後,我就跟鄭伯出現場。”
“你確定?我玩的可是千奇百怪的死屍。巨人觀、青綠屍,腐屍、殘屍,斷胳膊缺腦袋、開膛破肚、碎肉滿地,可不都是鬧著玩的,沒有基礎別說動手,看一眼都受不了。”
“沒事,我不怕!”李夢魚的眼中充滿了自信。
“好吧,那就先讓你試試吧。”
“好!”
因為李夢魚已見過溫曉麗的屍體,在她看來,死屍也就那樣,隻是比睡著了更慘白一點,更沒生氣一點。
可真要看到一個生命體,被血淋淋的開膛破肚躺在那裏時。那視覺衝擊力,遠非超市的案頭肉所能比擬。
而且生肉所特有的氣味,就像蚯蚓一樣拚力往鼻孔裏鑽,滑膩肆意、冰冷惡心。
氣味具有極強的附著力,即便戴了幾層醫用口罩,都無濟於事。
李夢魚強忍著滑過喉頭的嘔意,本想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可往前一步,剛好看到溫曉麗敞開的胸腔,喉底的蚯蚓瞬間變成了蟑螂,簇擁著瘋狂往外攀爬。
細癢、憋脹,根本無法控製。
她想用手去捂,那一團粘稠的液體,卻瞬時改道鑽進了鼻腔,引得李夢魚一陣狂咳。
“嘚瑟啥呢?沒定力別往這兒鑽,出去。”刀哥將一瓶礦泉水,扔進了李夢魚懷裏。
“漱漱口,回來把地上吐的清理幹淨。”
也不知因為咳嗽,還是其它什麼原因,李夢魚的眼有些泛紅。她噘著嘴,把礦泉水往桌上一丟,扭頭奔向旁邊的水龍頭。
“那水是洗屍體的。”
李夢魚又猛然回身,抄起礦泉水奔了出去。
“你太嚴厲了,我覺得小魚挺好。”老鄭有些打抱不平地歎道。
“挺好,你帶。”
說完,刀哥隨意的從口袋摸出個蘋果,咬了一口:“有發現?”
“嗯。我在她體內發現了少量屈螺酮和炔雌醇。”
“避孕藥?”
“對,應該是長期口服短效避孕藥。”
“每天一片的那種?”
“應該是。不過血液中還有一樣東西,讓我感到意外。”老鄭隨手把一份檢驗單遞給了刀哥。
“安眠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