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出乎意料的,並不是王一媛現在的精神狀態。而是她的長相,她像極了一個人,尤其那淡然微微皺起的眉頭,更是讓刀哥似曾相識。
刀哥還在想,王一媛卻又開口說道:“精神病有很多種,也分很多類,並不是每個人都愁眉苦臉、要死要活。”
“還是王秘書豁達。”刀哥揶揄地附和道。
“豁達?哼~”
王一媛把煙頭按進煙灰缸裏,長長的歎了口氣:“我已不再是什麼狗屁秘書,二十年的溜須拍馬忍辱負重,終於可以放馬南山、閑雲野鶴了。”
刀哥看著王一媛突然的悵惘,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感覺:她對權勢既有執著,又有一股不得不放手的不甘。
王一媛四十五六歲,中等身材,雖然皮膚保養得當,但小腹已微微凸起。容顏秀麗沒有多少皺紋,但發根卻依稀可見有了些許白發。
這些,都彰顯著她已開始慢慢變老。
刀哥盯著王一媛,王一媛也同時看著刀哥:“沈警官,您找我一定有別的事吧。”
“你和溫曉麗怎麼認識的?”
刀哥問的巧妙,直接省去了是否認識這個詢問環節。
既然能把房子以一元的價格抵押給你,就表明王一媛對溫曉麗的房子有絕對的控製權。說直白一點,就是溫曉麗隻有使用權,卻沒有獨立處置的權力。
這也是許多富豪,包養小三時的慣用伎倆。
見刀哥問的直接,王一媛也不隱瞞:“我認識溫曉麗,是因為她是殘聯文工團的一名舞蹈演員。”
“她工資掙得多嗎?”刀哥話鋒一轉,盯著王一媛的眼睛問道。
王一媛嘴角彎起,麵現輕蔑:“七八千吧,加獎金超不過一萬。”
“那怎麼能買得起星河灣的房子呢?”
“嘿嘿……”
王一媛笑了笑,指著桌上的薄荷煙問道:“沈警官抽煙?”
“不喜歡女士煙。”
“您還挺大男子主義。有時候啊,這官場就跟吸煙一樣,我們沒得選。”
王一媛給自己點上,用力的抽了一口:“那房子是苟正義送給溫曉麗的,至於為什麼送,你自行腦補。不過,我可以給你講個故事,溫雨詩你一定知道吧,沙市著名的舞蹈演員,性感、漂亮,簡直是勾引男人的狐媚子。”
“狐媚子?”
“對呀!一輩子不結婚,專門從這個男人身上,跨到那個男人身上。拆了東家拆西家,專職的娼婦小三,可人家就靠這個,靠著伺候男人,活的瀟灑滋潤。”
“娼婦,妖妓,狐媚子,臭不要臉的女人!”王一媛越說越激動,纖細的薄荷煙,也在兩指間微微顫抖。
而後她又邪魅一笑:“知道溫曉麗是誰嗎?溫曉麗就是溫雨詩生的孽種,她連自己的親爹是誰都不知道,哈哈哈……”
“你覺得這樣的孽種,和她媽是不是一樣的狐媚子?是不是一樣的壞女人?”
說這話時,王一媛的臉緊緊貼在刀哥麵前,一雙桃花眼炸著凶光,就像隨時準備戰鬥的鬥雞。
那一刻,刀哥忽然覺得,王一媛來精神病院確實是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