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不能確定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等我有意識的時候可能我已經喜歡她很久了。也許是因為她總是在我麵前跟她男朋友打電話,聽著她與電話的交談,忽然心裏有種羨慕的感覺,似乎看見她總有種親切感,而她總是能在恰當的時候出來幫我解決掉那些尷尬,覺的她就像我的家人,會在我的身邊照顧我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精神會不由自主的放鬆,在心情放鬆的時候再聽她說那些怪邏輯的話就會覺的特別好笑,然後心情就會變的更愉悅。我在她麵前提到過父親,提到過姑姑,就是想跟她說像是一種分擔,說完之後我也的確覺的輕鬆了,就像以前總是跟姑姑聊天一樣,我差一點就說出來她像我姑姑來,她自己說別人都說她像居裏夫人,剩下的隻有想笑的感覺了。
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跟我生氣是因為我故意刁難她,我覺的那幾乎屬於是我的條件反射,她說她要去看她生病的男朋友,我想當時我的心裏可能不是那麼高興,所以我就順手給她加了個工作,我自己可能對我的這種行為都沒意識,隻是她真的又跑回來工作了,她指責我是個自私沒人性的人,那一秒鍾我突然覺的有點受傷。她絕不是第一個如此評價我的人,而且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可是那天被她這麼說我就是覺得很難受。那天我跟她提到了韓崢,提到了姑姑,我第一次這麼想讓別人了解我的家人。
韓崢跟她很合得來這我一點都不意外,原來他們還有那麼多共同話題,聽的我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居然有了種危機感擔心自己老了。那天韓崢問我是不是喜歡她,我出口就否認了,可是我自己心裏又問了自己很多遍,然後自己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否認,原來我這麼害怕承認自己喜歡一個人。
我突然聽說她要去給袁明皓當助理的時候心裏失望極了,我想就算我不是個和善的領導可是我們相處的很好,至少在我心裏我覺的我在盡力的想跟她相處好,雖然她做的很多事總是讓我生氣,可是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在想起那些事情,就會覺的很好笑,有時候會笑出聲,真是覺的對她很無奈。我常常覺的女人們不是傻的,就都是善變的,要不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要不隻需要一個簡單的理由她們就變了。也許袁明皓是比我親切又和善這足夠她用來當作換領導的理由了。她否認了,依然用她怪異的方式,我幾乎又被她說糊塗了,最後我相信了她,我想也許隻是袁明皓一廂情願的想法。袁明皓遲早是要走的,可能在我日程表上還沒排到他,這件事情也許讓我忍不住對他先發難了,隻是因為我一看見他就心裏煩,我想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我心裏終於願意承認我是喜歡她的了。
我邀請她去給韓崢過生日,其實在我心裏想了很久,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出自己有什麼吸引女人的特質來,我既不浪漫也不溫柔,幾乎什麼娛樂都不會玩,除了工作剩下的時間似乎都是在家做家務。在我心裏她跟任夢不同,曾經我感覺自己對待任夢就像對待自己的工作,有些不喜歡的也要裝成喜歡,當初任夢就像是一部我心裏的計劃書每天工作到哪步似乎都是計劃好的事情,把任夢當成工作來對待我對自己很有信心,我對孟曉梵不是那麼有信心,我一時想不到怎麼才能讓她喜歡我,特別是我心裏知道她有喜歡的人。給她做飯吃似乎是我能想到的吸引人的優點了,那天真的是給韓崢過了一個愉快的生日。
我想也許韓崢跟她說了一些我的事情,我能感覺到她對我的態度轉變了,也許她的心裏對我有同情的因素,這種東西我最討厭,可是看著她溫柔的眼神卻不是憐憫,我想韓崢這孩子真是幫了我了。
我自己覺的我是個足夠強大的男人,至少我從小的目標是這樣的,那些我不能抉擇的事情我無能為力我隻能接受。可是那些能抉擇的事情,都要按我的想法來進行,這就是我一直追求的準則。我有哮喘病依然是我無從選擇的事情,我控製不了自己,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發作,而且我一發作起來就會特別厲害,這是我父母給我留下來的必須承受的事情之一,可是那天晚上我居然會因為這件事情感到了幸福,我幾乎已經不怕在她麵前露出自己窘迫的狀態了,似乎我什麼倒黴狀況都被他碰到過,無緣無故的被她兩次撞見我在哭還有比這個更窘迫的嗎?那天晚上我就靠在她的肩膀上,腦子裏劃了很多的幸福時刻,想著自己在給爸爸唱兒歌,在湖麵上滑冰車,想著我第一次掙到了錢給姑姑買的毛衣,她一直捧著流眼淚,想我們三個人為韓崢考上北大一起出去吃飯慶祝,還有此刻靠在她肩膀上的感覺,原來我幸福的時刻如此的少,很不想把眼睛睜開,隻是她說她的肩膀酸了,好像必須得離開這個洗手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