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0章 在魯迅作品中行走(2 / 2)

魯迅的座位在書房的東北角,一張老式書桌麵的右邊有一個魯迅親手刻下的“早”字。正是這個“早”字,讓多少學子刻桌自勉,刻骨銘心,刻苦求學,一個個走上了理想征途。今日一見,倍覺真切而激動。我上學雖未在桌上刻下此字,但我的心中一直以此自警,不是自省上學要早,而是時時提醒自己:幹每一件事從“早”字入手,達到“早入林”的目的。雖然人生之行,宜早不宜遲,但是有時早了,未必就能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這便是一種機緣,隻有隨緣處世,才能獲取人生的正果。

出了三味書屋,我們去看道不盡陸遊與唐婉“離索”之痛的《釵頭鳳》出處。那個因寫有“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而傾倒過無數才子佳人的沈園。途中,看到了土穀祠,也就是魯迅筆下未莊的土穀祠,看到了阿Q這一著名文學形象的起居地。

參觀完沈園,順道看了周恩來祖居和賀知章故居。傍晚,我們在鹹亨酒店裏吃飯。酒店的門前立著一尊魯迅筆下最傳神的人物雕塑——孔乙己。“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臉色,皺紋間時常夾些傷痕;一部亂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髒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站在這個雕像旁,我似乎聽到這個被東昌坊人稱作“孟夫子”的人在對我說了那句“多乎哉?不多也”的話。我對此深思良久,不知老先生在暗示什麼?是碟中的茴香豆不多也,還是懂“多乎哉?不多也”意思的人不多也,我至今不得而悟。

我們品嚐著因孔乙己而人人皆知的茴香豆,喝著店內獨釀的太雕酒。對麵桌上不知是誰講了一個黃段子,“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第二天一早,我們坐車去寧波。從稽山賓館出來,太陽也跟著出來了。行一段落,在我們麵前顯出一條大道,那就是紹興城內的大街。街旁有一牌樓,匾上題有“古軒亭口”四字。便知這是《藥》中描述的“丁字街頭破匾上‘古軒亭口’這四個黯淡的金字”的地方,也就是清末女革命黨人秋瑾就義的軒亭口。

回首望去,紹興已經遠離我們,而對其感受就像紹興的黃酒一樣,令人回味無窮。假如我有機會,我定會再來這兒,聆聽水鄉美妙的櫓聲,尋覓小城悠久的足跡。在這幸存的文博中,解讀魯迅的作品,解讀曆史與人文,解讀社會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