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卷五第7章中】(1 / 3)

【他的眼神雖平靜但絲毫不見冷漠,就這般無聲凝視著她。寸心仰起雙頰酡紅的小臉,竟不自禁地耳熱心跳,吻上了他的菱唇。……四唇交疊間,撩人心魄。情思萬縷斬不斷,織發同偕翹白首。萬事雲煙,如今,她隻要他就好。】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在她閉眼的那刻,楊戩嘴下不停,眸中卻掠過抹一閃即隱的精光。他輕蔑而哂,莫非那敖思心還想繼續監視下去?但見他藏於袖中的戟指暗豎,銀芒激射後那漂浮於洞外上空的雲渦登時消散無形。】這才是楊戩。即使是與敖寸心纏綿悱惻時,也無絲毫的鬆懈之意。

【在茫茫紅塵中,誰對不起誰這一說,從來就不是個真理;隻有誰,不懂得去珍惜誰。……他懶懶闔上雙目,暗覺體內靈識已接斬向對錯身而去。。。那麼自己仿佛又忘記了很多?未暇深思,寸心的雙手已緊緊摟上了他的腰。。。。。。。。。。。】沒有誰對得起誰對不起誰,隻有彼此相依相守。這時候,失憶或者不失憶,又有什麼重要的?

此刻的楊戩,也許近期的記憶已經開始緩緩遺忘了。但是內心深藏的刻骨銘心呢,哪有如此輕易就能忘懷。抱著楊戩的敖寸心,也許是情懷複現。但抱著敖寸心的楊戩,沒準他的記憶已經回到了那最初的洞房花燭夜。

變的是記憶,不變的是相愛的一顆心。

下界,隴蒼峴。

水鏡之影波動不清,敖思心忽感背後有人盯梢,這一極細微的動靜亦讓她敏銳的覺察!但覷她翻手握起簇紫芒,那泛著淺藍光芒的龍神水鏡霎時化霜匝地,激碎淋漓,鏡中情景緊隨著水鏡的破滅而消失。

黑暗中傳來一聲幽沉地歎息:“思心,你哭了。”吳夲慢慢走上前來,移瞳旁瞥地上接踵相聚的水鏡碎片和隱隱光旋,心知她在施法還原。他複而轉覷她那從頰下滑落的淚漬,腦中不禁回掠上初遇時的影子:那個自己替她拔除癬角之時,都未曾流過一滴眼淚的敖思心。。。該有多感歎,該有多無奈,這個他所見過最能忍疼捱痛的女子,竟然在他眼前無聲的哭了!

敖思心用手輕拂過臉,極快地一旋身望向那正從黑暗中流現出的身影,倏爾格格嬌笑,直笑得嬌軀抖聳若花枝亂顫:“是啊,我竟哭了。。。我為何會哭,難道吳大夫你又知道了?”指尖不覺捏碎那抹濕涼,甲透入肉,留下猩紅點點。可笑,她如今還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麼?

吳夲眉宇挾悵,淡淡啟唇:“你在害怕!你怕失去楊戩,失去心中所愛,你怕失掉你手中剛剛在握的權利;怕與妖魔聯手之事泄露,你更怕你背後那魔頭過河拆橋!以前你覺得勝券在握,自然不會哭,可當你一敗塗。。。”

音仍未止,敖思心神色驟冰。隻見她從袖中唰地抽出緇霜軟劍指向吳夲!這一刹舉,譬猶生生將吳夲未完之話當空截成兩段!

“孽徒,可恨你到此刻仍怙惡不悛,冥頑不靈!你可知為何我被你拘禁在此卻不反抗?隻因吳某始終對你抱有一絲希望,盼你痛改前非!”

“你可以反呀,有人阻止你反了嗎?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留你不殺?”敖思心似邪似魅地勾起了唇角,冷狎不斷:“吳大夫啊吳大夫,如今你對我說這番話還有何意義?就算你先前夥同楊戩置我於死地,又有何妨?他如今還不是法力和記憶盡失,自身難保?而你,還不是乖乖地被我困在此處?所以,這最後的贏家始終輪不到你和他來座。我倒要讓你親眼瞧瞧我敖思心是如何逆天改命,立搠九霄的!”

“倘若三百年前吳某早知今日,定不會救你這毒胎禍世!縱使曲水,流水皆為你所殺,我也一直不忍心親手除了你!可笑我對你百般相勸,千般忍耐,怎麼你膽敢對我出手不成?”吳夲難掩麵上痛色,隻見他右手金光大盛,似斂氣待發!

滿口的假仁假義,說到底你還是對我狠下心了!吳夲,你真的要殺我嗎?!敖思心綽著緇霜的手愈捏愈緊,隻覺心中的劇痛逐漸由清晰變得遲緩,直至麻木。

一弦驚鶴起,二弦震鸞鳴,習習晚風中,交織的是誰的篌聲、誰的琴音?那些他們在礁桑穀內同奏並喑的傍晚,如今竟是那般的遙遠,遠得宛若天邊零星。

她揚眉暗譏:在這三界,自己從來都是無所依傍!就算他後悔相救又怎樣?到了今時今日,難道他還妄想自己會愚蠢得將命奉還嗎?原以為吳夲是這世間唯一了解自己之人,可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逼她?

罷罷罷,再無絲毫可手軟的理由,她惟有先發製人!

先前功虧一簣的惱恨複翻上腦,那耀著寒芒的劍身虛晃過張扭曲的容顏,敖思心森羅的聲音陡鑽入吳夲耳內:“一敗塗地還未可知,試問我敖思心又有何不敢?”頃時洞中紫芒斑斕,寒氣爆盛,但瞧她已運集全身功法,旋身電衝吳夲而去!

一襲黑影懾人膽魄,敖思心廣袖迎風翻飛,周身肅殺之意絲毫未飾。又見三尺緇霜在空中彎出一道淩厲的孤虹,瞬間鍍上層層堅冰,發出刺眼的淡紫光暈。。。

勁風無可匹逆,金光四散間,隻聽“哧”地聲輕響,她的劍梢霎穿對方胸膛,透體而過!

吳夲牢視著她不放,唇弧翹起的同時,慢慢垂下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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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之影波動不清,敖思心忽感背後有人盯梢,這一極細微的動靜亦讓她敏銳的覺察!但覷她翻手握起簇紫芒,那泛著淺藍光芒的龍神水鏡霎時化霜匝地,激碎淋漓,鏡中情景緊隨著水鏡的破滅而消失。】敖思心看到了什麼?

她為何會摔破龍神水鏡……自以為聰明卻實際被楊戩發現自己的窺視而湧起的無限惱怒?智謀落了下乘其實不算什麼丟人,可如果連心裏僅有的那若隱若現的絲絲曖昧都要來折磨她,那這番痛苦又有誰可以體會?

偏偏她求之不得的,對於某些人就是易如反掌。

可笑,還是可恨?

【黑暗中傳來一聲幽沉地歎息:“思心,你哭了。”……那個自己替她拔除癬角之時,都未曾流過一滴眼淚的敖思心。。。該有多感歎,該有多無奈,這個他所見過最能忍疼捱痛的女子,竟然在他眼前無聲的哭了!】哭什麼呢。既然選擇了就該無悔不是嗎?

身體上的疼痛尚可以忍耐,唯有內心上的痛苦可啃噬人的靈魂。

楊戩對自己比對他的敵人還要狠,若想贏這種人,敖思心該當如何?

似乎一切的一切,隻要涉及他,她都會輸。

原因很簡單,因為她在乎他。

這世界上有多少事,你認真你就輸了。

【敖思心……倏爾格格嬌笑,直笑得嬌軀抖聳若花枝亂顫:“是啊,我竟哭了。。。我為何會哭,難道吳大夫你又知道了?”指尖不覺捏碎那抹濕涼,甲透入肉,留下猩紅點點。可笑,她如今還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麼?】要說女人在感情麵前曆來都是輸家,這話真不誇張。

一個女人要想做到比一個男人更狠,最好的方法就是視之為無物。

不愛不恨不在乎,放棄對他的感情,就能戰勝任何一個他。

可惜,女人始終都是感情動物,多了猶豫少了氣魄。

【吳夲眉宇挾悵,淡淡啟唇:“你在害怕!你怕失去楊戩,失去心中所愛,你怕失掉你手中剛剛在握的權力;怕與妖魔聯手之事泄露,你更怕你背後那魔頭過河拆橋!以前你覺得勝券在握,自然不會哭,可當你一敗塗。。。”……音仍未止,敖思心神色驟冰。隻見她從袖中唰地抽出緇霜軟劍指向吳夲!這一刹舉,譬猶生生將吳夲未完之話當空截成兩段!】

敖思心OS:吳夲你這廝真討厭,非得把我的心事都猜得透透的說出來,搞得我在你這裏一點高深莫測的氣質都米有!

吳夲猜得不錯,說的話句句都直指敖思心的痛處。

她想得到楊戩的愛,可這得到的方式不是像敖寸心那樣卑躬屈膝,她想要楊戩來求她愛他。這樣的癡心妄想全因她太過傲慢。

她想得到無上的權力,不再作為暫居水域的苟延龍族,而是堂堂正正地橫行在三界。但如果她與妖魔聯手的事泄漏出去,恐怕她自身所在的北海龍族會是第一個出賣她。然後與妖魔合作成功後,她也未必能實現心願。那大BOSS早識破了她不甘人下的傲心,恐怕事成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她敖思心!

她哭的,不僅僅是她求之不得。她哭的,更是那股她似乎永遠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無力感!

【“孽徒,可恨你到此刻仍怙惡不悛,冥頑不靈!你可知為何我被你拘禁在此卻不反抗?隻因吳某始終對你抱有一絲希望,盼你痛改前非!”】吳夲,根本是儂一廂情願喚人家思心做儂徒弟的好吧?==

【你可以反呀,有人阻止你反了嗎?】

如果吳夲和蘇桑私自成親生子了的話,估計會毫不猶豫立刻反吧?

【你又知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留你不殺?】

吳夲: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殺我。哼,你不就是怕我出去宣傳你喜歡楊戩的秘密!

敖思心:…………我還是殺了你吧。

吳夲:等等等等,我肯定幫你保守你喜歡楊戩這個秘密的!

敖思心:…………脖子伸過來,一刀就過去了……

【我倒要讓你親眼瞧瞧我敖思心是如何逆天改命,立搠九霄的!】敖思心這麼費心費力不會隻是想給吳夲看一看自己有多NB吧?又或者其實她想順便也給吳夲報個小仇?

唉,敖思心你到底是個心思有多複雜糾結的人兒啊~~~~

【“倘若三百年前吳某早知今日,定不會救你這毒胎禍世!縱使曲水,流水皆為你所殺,我也一直不忍心親手除了你!可笑我對你百般相勸,千般忍耐,怎麼你膽敢對我出手不成?”吳夲難掩麵上痛色,隻見他右手金光大盛,似斂氣待發!】也許你根本沒後悔過吧?即使事件再重演無數遍,你還是會救她。

能互相了解的人,總是有某些地方出奇的相似相通。

可惜,這一次敖思心看錯了。

【滿口的假仁假義,說到底你還是對我狠下心了!吳夲,你真的要殺我嗎?!敖思心綽著緇霜的手愈捏愈緊,隻覺心中的劇痛逐漸由清晰變得遲緩,直至麻木。】她以為,他已經完全不再如以前一樣憐惜她了,早不是當初那個叫她丫頭的人,甚至已經完全背叛了他……

也罷,她敖思心也並不是需要人來施舍同情的人。

這份知遇知己的情懷:【一弦驚鶴起,二弦震鸞鳴,習習晚風中,交織的是誰的篌聲、誰的琴音?那些他們在礁桑穀內同奏並喑的傍晚,如今竟是那般的遙遠,遠得宛若天邊零星。】就當她敖思心命裏從來沒有過!【她揚眉暗譏:在這三界,自己從來都是無所依傍!就算他後悔相救又怎樣?到了今時今日,難道他還妄想自己會愚蠢得將命奉還嗎?】

【原以為吳夲是這世間唯一了解自己之人】至少能理解她內心的那不甘蟄伏的心。【可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逼她?】吳夲口上的仁義並不是敖思心想要的。

兩位知己之間出現了道的分歧,其結局也隻能是分道揚鑣。

【罷罷罷,再無絲毫可手軟的理由,她惟有先發製人!】這才是敖思心該有的。

【先前功虧一簣的惱恨複翻上腦,那耀著寒芒的劍身虛晃過張扭曲的容顏,敖思心森羅的聲音陡鑽入吳夲耳內:“一敗塗地還未可知,試問我敖思心又有何不敢?”頃時洞中紫芒斑斕,寒氣爆盛,但瞧她已運集全身功法,旋身電衝吳夲而去!】這完全就是類似俄羅斯輪盤賭一樣的死亡遊戲。不過敖思心,乃這到底是和誰賭氣呢?

【一襲黑影懾人膽魄,敖思心廣袖迎風翻飛,周身肅殺之意絲毫未飾。又見三尺緇霜在空中彎出一道淩厲的孤虹,瞬間鍍上層層堅冰,發出刺眼的淡紫光暈……勁風無可匹逆,金光四散間,隻聽“哧”地聲輕響,她的劍梢霎穿對方胸膛,透體而過!】

如果說上一次敖思心輸給了自己的不忍心,那麼這一次敖思心輸給了自己的不甘心。

吳夲,其實是敖思心心底的一道高高聳立的溫暖屏障。

這屏障,名字叫過往。

【吳夲牢視著她不放,唇弧翹起的同時,慢慢垂下了右手。】

經法醫鑒定,死者嘴角帶有一絲詭異的微笑,是由於晚餐過度進食所致麵部抽搐。因此本節目敬告廣大觀眾朋友們,晚餐過後,請至少散步三十分鍾有助消食……

敖思心顫顫地蠕動了下雙唇:“你、訛、我?”抽劍聲嘎然而止,餘下劍氣直綻洞壁,碎石尖屑紛濺而落。她踉蹌接住吳夲軟倒的身軀,目眥盡裂,怒喊出聲:“你為何不還手?!”

“嗬。。。。”吳夲搖首低笑,開口時卻咯出猩紅一片:“你說過,重見之時決不會再對我手下留情,如今你做到了。。。”

敖思心眼瞧吳夲沾滿灰垢的臉上殊無所懼,竟還那般發自肺腑的笑著,不由腦中一片空白,竟提不起半點念頭!

“思心。。。愛逞強的丫頭,三百年來你都未曾正兒八經地喚過我一聲、師。。傅。如今吳某想聽,隻怕也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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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思心顫顫地蠕動了下雙唇:“你、訛、我?”抽劍聲嘎然而止,餘下劍氣直綻洞壁,碎石尖屑紛濺而落。】研習功夫的人,對於自身所受襲擊絕對是具備本能般防禦反應的。此時吳夲束手待斃,沒有其他的原因,他是一心求死的。這對於敖思心來說,絕對是意料之外。因為她可能根本沒想殺他。

【她踉蹌接住吳夲軟倒的身軀,目眥盡裂,怒喊出聲:“你為何不還手?!”】

吳夲OS:為神馬要還手啊?我要是還手一不小心又把你給打敗了,你不是更上火?

敖思心OS:……那你這樣不還手被我打敗,我就不上火了?

吳夲OS:上火請吃龜苓膏!

敖思心OS:……你還是去死吧……

吳夲是敖思心一直在乎的人。從小到大,也許她隻在吳夲這裏體會過什麼叫作溫暖。這世上隻有這麼個人,會一廂情願地把她當作親人來看待。時而喚她丫頭時而喚她徒兒,不過是為了承載吳夲心裏對敖思心的那份寵溺之情。

有時,一個人真的會無條件的願意為另一個人死去。

而這死去的理由卻絕不僅僅是這一句明擺著賭氣的誓言:【吳夲搖首低笑,開口時卻咯出猩紅一片:“你說過,重見之時決不會再對我手下留情,如今你做到了。。。”】

成全?這真的是吳夲對敖思心的成全?

她要的隻不過是他對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他用自己的方式給的,是他能給她的全部。

可惜,這裏麵沒有她想要的。

她傻了:【敖思心眼瞧吳夲沾滿灰垢的臉上殊無所懼,竟還那般發自肺腑的笑著,不由腦中一片空白,竟提不起半點念頭!】敖思心想不到吳夲會用這種決絕的方式成全她。

吳夲依然是當初她見他時的那般溫柔:【“思心。。。愛逞強的丫頭,三百年來你都未曾正兒八經地喚過我一聲、師。。傅。如今吳某想聽,隻怕也等不到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話,究竟是吳夲的妄想,還是吳夲的夙願?

敖思心始終沒叫過吳夲一聲師傅。

大概,在她心裏,他有一個更重要的地位吧?至少,是比師傅更重要的位置。

“你為何不還手,你為何不殺我?”敖思心咽喉如堵,悶聲發問。這一劍刺下去,若他還擊自是有生還的可能,她和他比任何人都了然通透,眼下隻怕。。。。。“你別動,我救你!”她慌亂點射吳夲周身大穴,企圖用手遮住他脖下正泊泊向外滲血的窟窿,胸中起伏不定:“我一定要救你!我能殺你也一定有辦法救你!”

“醫者救而不殺是為仁,況且我知道……就算我殺了你,你也不能改過!”吳夲吃力地按住她沾染自己鮮血的雙手,旋又無限憐憫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恨可悲的女子:“丫頭,醒醒吧!咳。。。從未被人疼惜過的女子是最可憐的!”他幻滅的麵色在此時突然回光返照般地潮紅,目光仿佛穿過了思心望見另一人:“很久以前,我也愛過一位仙子。。。我對她的情,遠遠超過了你對楊戩。。。。但我最終還是向天庭妥協,永遠失去了她。”

那時即便心痛欲死,卻仍不言悔!隻要她能活下來,便比任何事都重要,哪怕是自己領受千生之寂寥,萬世之煎熬——也在所不惜!他艱難的喘息,低瞥胸襟處迅速擴散殷紅,竟不覺有多痛楚:“我雖癡活了萬年,可到頭來又何用?後來。。打聽到,她。。。被流放東荒,可東荒是那般茫闊無邊啊。。。我又豈會知道現下她身在何方,是否還活在這世間。。。”

他知道她不會來找他,哪怕是新天條已出世。她也斷不會希望自己去找她,因為有些人,有些事;一旦發生了,便再無任何彌補挽回的機會。。。。可為何他始終無法釋懷呢?

無夢著實好飲,若醉若靡地仿佛沉淪在水中,一覺無夢。他最懼怕的是每當一閉眼就能看見她的模樣,那些不斷回放的畫麵無論歡愉、悲痛、甜蜜、慘烈;總在他睜開雙目的刹那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是以每每轉醒時那撕心裂肺般地痛楚,讓他深深恐懼再夢。

如今。。他不會再怕了,再不會沒有勇氣睜開眼。在這神元懼滅的垂死之際,他突然對一直恨煞怨煞的老天油生了感涕不盡之情,隻為能這般思念一個人,隻為能遇見她而無憾!若無老天爺,他怎會曉得這世上還有一個蘇桑,又怎會體會到這世上當真有至情至深的這麼一回事?

血漬在吳夲身下愈見擴大,將裙擺浸得濕透如漿,敖思心頓覺心中席卷過一陣陣撲天蓋地般的恐慌,隻聞她哽然嘶喊:“你住口!”旋身抵掌,向他體內盈盈不不斷的輸送著法力,牙間卻止不住迸出回天乏術的哀痛:“我不許你死,你現在還不能死,我要你親眼看著我走向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