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往拜占庭之路(3 / 3)

雷拉格把右手的人頭輕輕拋向科勞恩,嚇的科勞恩大聲嚎叫,“今天我要為家裏算總帳。”他低聲說道。

“是她與哈格裏夫密謀的,我隻是被脅迫的,你知道,我愛我的父親,我愛我們的父親,我也是受害者!”

“你為了首領的位置以及向丹麥國王討好而殺死父親,當然的是即將交出去的首領位置,”雷拉格輕輕冷笑了一聲,“你們以為老奸巨猾的丹麥的國王瓦爾德瑪會需要你這樣的廢物?”

“父親隻是給了我劍,並沒有交給我王冠,”雷拉格嘴角露出陰沉的笑容,他想觀賞絕望的神情,“他希望我離開這裏去拜占庭帝國,他是想把王冠交給你。”

“你說什麼?!”

“我說父親想把王冠最後交給你。”

科勞恩發出一聲雷拉格所聽到過最悲慘的哀鳴。

雷拉格微笑地盯著科勞恩的表演,用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你該走了。”

科勞恩的恐懼突然籠罩了全身。

“我是你的弟弟,饒過我吧。”科勞恩哀求著,“我們曾經是一家人。”

“是的,”雷拉格默默地說,“我們曾經是一家人。”雷拉格環顧著四周的宮殿內牆,“快滾,在我改變注意之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科勞恩望了一眼雷拉格,抓住了大赦的機會,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科勞恩剛走出後廳外,一個繩索就準確地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雙包滿繃帶的大手緊緊勒著繩子,而科勞恩就像是打翻的金魚缸裏的金魚一樣兩腳亂踢,繩子卻隻是不斷收緊,毫無憐憫。兩個瓦郎尼亞士兵冷冷地看著,如果科勞恩會掙脫繩索的話,他們就會剁掉那亂踢的雙腳。不一會,濕滑的液體逐漸從科勞恩的口鼻裏流了出來,而雙腳也隻剩下了最後的抽搐。

白發巨漢奧拉多姆鬆開繩索,滿意地舒了口氣,“雷拉格說把最好的給我,他沒有食言。”

野外的丹麥村民在河道中找到了哈拉爾德妻子伊林尼的屍體,幸好屍身還完好,“也許父親希望母親回到拜占庭,可我知道母親的心願,她會無怨無悔地跟隨著父親。”雷拉格說,瓦郎尼亞人把她與哈拉爾德王並排躺在一起,舉行傳統的火葬儀式。

載著父母的小船點著火後在祭祀的悼詞聲中慢慢駛出港口,火焰逐漸吞噬了整個小船,陰沉地在水麵上跳動著,這可憐的老海盜,沒讓母親享受一天好日子,她的學識,容貌、地位該讓她得到的多的多,雷拉格悲哀地想。當複仇完成之際,他發現自己甚至有些可憐哈格裏夫王,他與父親都曾在拜占庭帝國中擔任令人羨慕的禁衛軍,因為夢想與命運再次返回北歐進行廝殺,戰爭與謀殺最終隻是生意,哈拉爾德那被烏鴉啄壞的殘破的身體最終還是得到了歸宿,而哈格裏夫被砍成兩截的屍體正在哪隻狼的胃裏消化都不為人所知。而發生的這一切驚心動魄的事件,一切痛苦、忍耐、謀殺、複仇、榮耀、隻有不識字的吟遊詩人在傳誦,對於南方那些大帝國而言,連茶餘飯後的談資都不如。

哈格裏夫王與父親一樣,最後的兩個維京國王在丹麥冰漬平原上魂飛瓦爾基莉,維京人的時代終結了。

“您有什麼打算?”索菲亞打斷了他的思路,“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等丹麥國王瓦爾德瑪征伐溫德族海盜返回成為他的麾下,一是和我一起回南方,成為拜占庭帝國的禁衛步兵司令。”

……在君士坦丁堡作為禁軍效力於拜占庭皇帝不是件壞事,起碼青史留名,在那些古老的石柱和方尖碑上刻上我們的名字、繪上我們的鑲嵌畫。在我們化成灰燼的一千年後,還會有人記得我們。

“如你所願,也是家父所願,更是家父那些荷包變空部下的願望,我選擇和你一起返回拜占庭協助曼努艾爾皇帝,這裏就交給奧拉多姆和法斯特打理,他可以聯係兩地的事務。”

“明智的選擇,”索菲婭望著雷拉格的臉,“你會得到比你想象的更多。”

“這場勝利可以用來當做與瓦爾德瑪談判的籌碼,也許可以保留海澤比這座交易城市,”雷拉格望著遠處即將燒成灰燼的小船,“艾裏克與斯塔姆願意與我一起去,特別是斯塔姆,我不知道你許諾了什麼讓他這麼興奮。”

索菲婭紅潤的嘴唇閃現出一絲微笑。

“哈格裏夫在海岸上的龍頭戰艦都是我們的了,這讓我們可以走水路穿越第聶伯河進入黑海,當然進入第聶伯河主幹流之前我們的龍頭戰艦需要一段時間的道路行船,不過維京人習慣了這種方式不會有什麼問題。那裏的平原附近的鬆林原木可以幫我們做到這一點,”雷拉格回憶少年時代父親與母親帶他從君士坦丁堡前往北方的一幕。

“東羅馬帝國得到了數千北歐的精銳勇士。如果可以保留海澤比的話,以後就會有更多的北歐人橫跨大陸至帝國繼續服役,”索菲亞碧綠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這個人,“當然最重要的是帝國得到了最好的盟友,這個人將是未來北歐衛隊的統帥。”

“這個人不會忘記你對他做的一切,他還是你的盟友,”雷拉格轉過身,望著索菲婭碧綠的眼睛,長長歎了口氣,默默地向遠方走去。“我卻永遠失去了我的父親與母親。”

索菲亞站立著靜靜地望著他的背影,回想自己痛失親人的那個下午,思緒已經回到久違的君士坦丁堡皇族們休息的達夫納宮。她的流放也因任務的圓滿結束而完結。終於可以返回她熟悉的那個熱鬧,溫暖與壯觀的南方巨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