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在孤獨中(1 / 2)

陳陳,22歲,異學徒,佛家。注:嚴禁此人進入三法門內,並警告暗羽手們如要聯係此人,必須使用遠程通訊方式以避免當麵接觸。

巫夜雖然負責管理三法門的資料,但也沒親眼見過陳陳,檔案裏沒有他的照片和視頻存檔,就算這個陳陳從麵前走過,他也認不出來。至於為什麼不能親見,還是續寧告訴他的,陳陳身上有奇怪的力量,既不是轉世,也不是重身或相,是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控製的力量——報應。

“喂,陳陳,你下午又要去補習?”

陳陳一個挺身坐起來,“不是補習,是興趣班。老爹老媽讓我去,免費的,還能學到東西,幹嗎不去?”

“學什麼?”

“佛教的一些東西,挺有趣的,就當聽故事。”陳陳每次說到這兒都覺得有越描越黑的危險。

“等等,哥們,咱專業是航空航天工程吧?

陳陳就知道會有這種反應,“我奶奶是虔誠的佛教徒,重大日子她都要去廟裏燒香,家裏還供著菩薩,我嘛隻是個不入流的外香生。”

“啥叫外香生?”

糟糕,說多了。陳陳胡亂對付了一句,“就是門外漢,看熱鬧的。”

陳陳對學堂說不上有感情,但也不可能完全沒感情。隻當是去長見識,上課時候總是自己一人孤單單坐在角落裏,也沒參加過秋理的任何比賽,光是這麼遠遠看著,就已經覺得很有趣了,他清楚知道這些人爭什麼,好笑的是那些人爭的理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既不贏錢也不贏地,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拚了命去幹?

到了學堂先回寢室拿書,預習一下課程準備晚上的“尋行”。往寢室走的路上心裏不住念叨著要小心,貼著邊,人越少的地方越好。不過總要路過兵家教場,希望這次別再撞到哪個倒黴鬼。

“喂!小子,幫揀下球。”粗獷的男聲從教場內傳出來。陳陳抬頭望了望,兵家的學生在打棒球,瞅瞅腳底下的球,猶豫了一下——揀還是不揀?算了,還是別揀了。馬上低頭隻當沒聽見,加快腳步急匆匆往寢室方向逃。

“靠,你他媽找扁啊!”教場裏一男生竟然衝了過來,陳陳聽他聲音越來越近就有點慌神,當機立斷停住腳,轉身麵向那個男生,“你別動,別過來!”

“你小子威脅我?”那男生氣勢洶洶大步向前,馬上就要走到陳陳麵前了,“你他媽的吃了豹子膽,哪家的?叫什麼?老子養奪,你給我聽準了!老子今天不揍你就他媽沒長出兵家的血性!”

“這跟血性沒關係。”陳陳連忙擺手,為什麼兵家生屁大點兒火星就能著起來?一個球而已,跟血性還扯得上關係?“你殺過人吧,別太近,小心……”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才能讓他離自己遠點兒,“小心報應啊。”

“報應?哼。”養奪吐了口唾沫,上前一把揪住陳陳的脖領子,“老子殺過人怎麼著兒?今天就讓你嚐嚐啥叫報應!”揮手朝陳陳眼眶就是一拳,“叫你揀個球就他媽少爺脾氣,慣的你!”

陳陳舉手擋也沒擋住,躲也沒躲成,閃開了眼眶,一拳落到頭上,前後左右晃著腦袋要閃開,畢竟力氣跟速度上都差人一大截,跟著臉上又結結實實挨了兩拳。耳朵嗡嗡直響,腦袋裏頓時迷迷糊糊的。陳陳顧不得那麼多了,掙紮著要推開養奪,“算我不對,算我不對成了吧。”隨後那幫打球的人都陸續圍了過來,連拉帶拽地扯開養奪,叫他別動那麼大的氣。

“你們最好馬上去找續寧,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沒辦法。”陳陳整了整衣領,搖搖頭,臉上的淤青馬上就消失了,張了兩下嘴,晃了晃下巴,臉不疼,腦袋也不暈了,完全恢複到了挨打前的狀態。背好書包,拍拍身上的灰,“就跟他說你們遇到陳陳了。”

“什麼陳陳?”這幫人也很詫異,為什麼要找續寧,難道是去告狀?其中一人朝陳陳扇扇手,“小子!你還是快走吧,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哦。”陳陳知道說了也白說,隻當自己晦氣,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看那些人還在繼續打棒球,歎了口氣,給續寧打電話,“續老師啊,我是陳陳。”

“我知道是你,怎麼了?”續寧每次看到來電顯是陳陳的名字,心裏就咯噔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路過兵家教場的時候,遇到一群打棒球的……”陳陳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那個打我的人叫羊多,大概是這麼發音,盡量救吧,不過他說他殺過人,實在不行也沒轍了。”

“哦,我知道了。”續寧撂下電話深深歎了口氣,連連搖頭,馬上叫兵家老師到教場把那幾個人帶到醫家聖手那裏,做好鬼念的準備。

半夜尋行,陳陳依舊站在遠處,續寧看見他禮節性地點點頭,隨後陳陳收到續寧一條短信,“十五個人,保住三個,殘了五個,其他都見祖宗了。”陳陳看著短信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那些人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