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采光和通風不太好,我並不認為住在這裏會讓人變得更健康。
經過了多間普通病房,門都敞開著,住在裏麵的男女老少似乎異常關注門口的動靜,就像在恐懼著什麼一樣。
而且自始至終隻有我和老人在走,一個護工也沒有。
「走吧,我們去見你的朋友。」他用顫巍巍的手,指向幽暗的走廊最深處。
「老人家,可是我還沒說要找的人是誰呢。」我展顏一笑,「好像記錯了,他不在這兒,我下次再來拜訪吧。」
他突然狠狠鉗住我的手,如鷹爪般令人難以掙脫,臉上浮現出的狠厲神色與剛才的病弱毫不相幹:「你個不可饒恕的賊,別想輕易脫身!」
「我可沒有從你這兒偷走過任何東西。」我輕挑眉梢,感覺正在接近真相。
「不要裝了,你身上有那個叛徒的味道。」
他強行拖拽著我向前。
果不其然,最陰森的房間裏到處散落著解剖刀和注射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獸人小孩們擠在一起,還有一個被綁在手術臺上,脛骨好像是被敲碎了,一動不動,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我的心沉入穀底。
舍舍迦大概也曾經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那個兔子可是我最滿意的作品,你把他藏到哪兒了?」已經陷入癲狂的老人給自己注射了不知名的藥劑,然後揮舞著手術刀,向我逼問著。
剛進療養院時感到氣氛不對,我就把求救信號發給了江宵,她應該快帶著警察來了。
我默默倒數,雙手護住身邊的小獸人退後,卻讓老人更加怒不可遏。
「想當救世主嗎?那就拿你開刀吧!」
他以非同常人的速度向我沖過來,我便躲閃邊緊張思索著反擊的時機。
可緊隨著一陣腳步聲,舍舍迦破窗而入。
他和老人扭打在一塊,其他小獸人也紛紛沖上前幫忙,就在此時,警笛聲也在大門外響起。
江宵急匆匆地沖上來抱住我:「臭丫頭,你沒事兒吧?」
22
塵埃落定。
老人因為故意傷害罪和殺人未遂被捉拿,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本是小有成就的科學家,研究遇到瓶頸後,人就變得漸漸偏執了。
療養院隻是他進行非法實驗的幌子,很久以前他就開始改造獸人,再製造出各種各樣的傷口,通過觀察恢復來收集數據。
種在療養院周圍的特殊實驗體植物會削弱獸人的攻擊力和敏捷度,讓他們產生眩暈感,使逃脫難如登天。
「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我問舍舍迦。
「我是兔子嘛,擅長挖洞。」他埋頭,專心致誌用糟糕的技巧包紮著我紅腫的手腕,快把我纏成木乃伊了仍不罷休,「每晚變成本體,挖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