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
正因他有這幾門絕技，這次才死裏逃生。
飛虎隊為了掩護他的行蹤犯險。
無一人生還。
他在條頭山被圍捕，被追殺。
滿山的大雪卻沒一個腳印，將領們餓極了。
他硬是扛著一隻羊從樹上下了山。
為了讓羊活著，他脫下了自己的狼皮大氅卷著羊。
看著咩咩叫的小羊。
我緊緊地抱著他，這個男人總能給我安全感。
哪怕是背井離鄉，進了土匪寨子，他從未讓我受過半分委屈。
出了月子後，我的體力漸漸恢復了一些。
想到那顆沒上膛的子彈，他有些後怕。
他問我為什麼不對準馬栓子。
我說因為我知道，最危險的時候隻有一次機會。
我尚且虛弱，若是一發未中，我便再沒了第二次機會。
那時後果可想而知，抱著孩子這是我唯一的武器。
夜晚，三爺將我緊緊地擁在懷裏。
「阿英，我再也不會留下你一個人了。」
「傻子，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他抬起我的下巴：
「夫人，這些天，我都憋壞了。」
「混蛋，哪裏憋壞了？」
「這。」
他捏著我的手，順著腰身覆了上去。
「三爺現在槍裏有子彈嗎？」
「有！大大的有！」
「那讓我看看，三爺的子彈有多少。」
坐山雕是山中猛禽。
他的力氣比猛禽還要猛。
我還就喜歡匪裏匪氣的這股勁。
比龍山鎮那幫富家公子哥強多了。
我眼光沒錯。
11
很快入了春。
因著生孩子我也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可還是張羅著開墾些土地，供弟兄們的吃食。
眼下兵荒馬亂。
到處都是兵。
三爺說他不怕，我怕。
於是小哨子從村民那裏拿了些糧食和作物的種子。
我又帶著劍波和飛刀建了個雞圈。
正好入秋就是三爺的壽宴了。
雞也能養肥了。
寨子裏決定為他辦個威虎山百雞宴。
閑著的時候我就跟他學習槍法。
日後若真有了什麼危險，
也好防身用。
爹娘知道我生了孩子送來了一封信。
希望我能把孩子帶回去看看。
可如今山下都是敵軍。
尤其是三爺的對頭戴金牙。
正想把我擄了去。
戴金牙是個實打實的惡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老巢就在威虎山下。
不知道從哪得知了三爺要辦百雞宴的消息。
遞來了一封求和信，願意合力抵抗倭寇。
三爺自是不信，
但也應下了。
如果三爺拒了戴金牙，他勢必向倭寇們倒戈。
我們計劃甕中捉鱉。
12
整個夏天，三爺都在日日操練弟兄們的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