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和、伯父們還有我阿爹是要得天下的人,他們不能允許身上有這樣的汙點存在。
「堂姐,你怕死嗎?」我問她。
我其實是怕的。
尤其是看到四姐被馬踩死那天,她像一條脫水的魚不斷地抽搐。
我拚命的求路過的人救救她。
可人來人往,沒有人停下。
那是我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噩夢。
堂姐點了點頭:「我怕死。」
「但是阿緹,怕,也要走下去。」
身後傳來歡笑聲,是祖父寵姬的女兒在雪中玩鬧,陪在她身邊的除了侍女,還有我的堂兄們。
他們也看到了我和堂姐,卻像避瘟疫一樣避著我們。
甚至她的親弟弟還團了一個雪球砸到她身上。
他恨恨道:「你們當時為什不去死,為什麼要讓我們被天下嘲笑?」
堂姐反問:「被嘲笑的是你,為什麼是我去死?你承受不住,你去死好啦。」
「你你你……」堂兄氣的說不出話來。
其他堂兄們勸他不要生氣,說堂姐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他們得意的走了。
堂姐看著他們的背影:「天下若是落在這群無情無義的人手中,會是何等的淒涼。」
然後她又看向南方,眼中是堅定之色。
雖她說她在看來時的路,可我覺得她像是在等人。
可我們早已沒了可等之人。
她在等Ṫùₛ誰呢?
10
晚上公主宴請,讓阿娘過去獻舞。
阿娘換上輕薄的衣衫,衣領拉的很低。
我看見她胸口上有青痕,還有牙印。
她在宴會上輕盈的旋轉,公主見到她身上的痕跡很是不快。
而宴會上的北地男子們對阿娘目不轉睛。
他們有人按耐不住,一把將阿娘拉進懷裏。
阿爹騰的一下站起來,冷冷地盯著那男人:「放開她。」
男人並不懼怕阿爹:「魏將軍,她隻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娼女,你不必動怒,若是你也想要她,我們可以讓你第一個來。」
阿爹依舊一句:「放開她。」
男人問:「我們若是不放呢?」
阿爹拔出劍。
伯父們也站到他身後。
男人推開阿娘,他的族人也紛紛站了起來。
堂姐嗤笑一聲。
我問她笑什麼。
堂姐告訴我:「祖母說的沒錯,他們就是一盤散沙。」
我聽不懂。
堂姐解釋,北地的人並不是真心幫祖父打仗,他們也想進攻中原。
現在他們大部隊已經進入中州,便想甩開祖父。
否則一旦祖父和中州其他人聯合起來,必定會反殺他們北地人。
而祖父也深知這一點,所以肯定也早就防備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