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不信任的人,會一點就著。
他們之間缺一根導火索。
阿娘,就是這根導火索。
堂姐咬牙切齒:「打啊,快點打起來啊。」
但北地公主喝止了那些北地人。
她的馬鞭抽到阿娘身上:「你真是個禍害,來人啊,把她給拖出去喂本公主的狗。」
原來她身邊那條大狗,吃人。
阿爹攔住:「公主,不如給她個痛快。」
公主生氣了,連連發問:「你心疼她了。」
「我都看到了她身上的痕跡了,是你留下的是不是?
「你不是說她已經不是你的妻子,為什麼你還要和她歡好?
「你還喜歡她,是不是?」
阿爹沒有告訴公主,他和阿娘在一起是為了讓阿娘給裴竟寫信。
他們各藏著心思。
公主見他不說話,手中的馬鞭揮舞的更用力:「我偏不給她痛快,我就是要她一點點痛苦的死。」
我撲到阿娘身上擋下一鞭子。
鞭子抽破了我的冬衣,鉆心的疼。
公主見到我就更氣了,讓人把我和阿娘一起喂狗。
北地人不由分說的來拖我們。
阿娘哀求地對阿爹說:「將軍,妾死不足惜,但阿緹是你的骨血,她不該被虐殺。」
我也撲到阿爹身邊,緊緊抱著他的腿,哭的傷心:「爹爹,孩兒最怕狗,求爹爹不要讓孩兒被狗吃掉。」
公主又一鞭子抽過來,但被阿爹扯住。
北地人借機發難,說阿爹冒犯他們的公主。
伯父們說是他們不尊重在先,要他們道歉。
場麵混亂起來。
北地人先動了手,但阿爹和伯父們也不甘示弱。
尤其是阿爹,他雖然不及北地人高大,卻也能打的他們還不了手。
阿娘拉著我躲到角落。
最後是祖父和公主的王兄前來,才平息了這一切。
祖父讓阿爹和伯父們給公主道歉。
公主王兄也斥責她無理取鬧。
雙方握手言和。
但我看得出,他們誰也不服氣。
阿娘安撫我,說我剛才肯定被嚇壞了。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我不怕。
我是裝的。
我在火上澆油。
阿娘笑看著我。
她說我終於在長大。
我又問她,阿爹剛才救了我們,是不是我們有活下去的可能?
阿娘搖了搖頭,她說阿爹那不叫救。
我疑惑:「那什麼叫救?」
阿娘回道:「像緹兒你剛才不顧一切的擋在娘身前,那才是救。」
我明白了。
我看向阿爹,他鼻子正在流血。
可能是剛才受傷了。
一回頭,卻發現阿娘鼻子也在流血。
阿娘說沒事,讓我不要擔心。
是這裏太暖和了,而她禁不住熱。
可明明她穿的很單薄。
祖母脫下外衣披在阿娘身上,看著阿娘身上的鞭上她心疼道:「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