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總的效率來看,而要看資本效率它可能比我們高一些,員工效率可能比我們低一些。而我們一般來看是要看整個效率,就是所有全要素的生產力。全要素的生產力,我隻能說我不知道。因為有時候很難比的,我覺得這個問題不能簡單地說是公平和效率之間取舍的問題。現在我們看東亞國家,東亞國家在他的經濟發展過程中也是有很有效率的,並沒有喪失公平。朝鮮在70年代中期到70年代末期有一段時間,他的基尼係數是在提高,而且提高從來沒有提高到中國現在的0.4以上,而他提高0.34-0.36,是這麼一個提高水平,而那時候政府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他們修改了很多策略,最後這個又降下了。台灣地區是從事沒來提高的,日本從來沒有提高。這個很有意思,在中國有一個很強的觀念,就是公平和效率之間它是一個取舍的關係。就是庫斯曼在50年代提出一個觀念,他提出這個觀點的時候看了13個國家的數據,後來又做了很係統的研究。就是收集了很多國家的數據,都看不出這個關係來,看不出來一個國家非得要犧牲公平才能夠獲得效率,也看出一個國家非得要犧牲效率才能獲得公平。
恰恰現在某種意義上,從實證角度來講這個結論是相反的。就是你把公平這個問題,比如巴西,如果把公平問題解決好了,反而能夠促進你的效率,主要看你怎麼解決公平的問題。如果看政府強大的稅收,這種拆了東牆補西牆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但是通過政府的投資教育、投資衛生,如果國企像你說得那樣把錢拿來不是簡單提高他的收入,而是提高他的教育。我們在廣東省五個城市做了1500名農民工的調查,深圳、廣州、佛山、東莞和珠海,我們參觀了農民子弟工的學校,農民子弟工的學校都是私立學校,每一年的學年的學費是1500元左右,這是小學,政府在那裏一分錢也不拿。我可以說國有企業現在盈利什麼等等,我可以讚成這種。但是你這個盈利沒有去做整個社會的改善,社會的基礎的改善,我是反對的。我沒有看到中國在這方麵實行新加坡的政策,至少在這方麵我沒有看到特別的證據。國有企業要知道在2007年以前要分紅的,如果連紅都不分的話,怎麼完成它企業的社會職責。現在世界銀行建議一下,現在開始分紅了,至少我在中國調查沒有看到這個分析的結果。
再靠出口拉動中國經濟的可能性很低
現場提問3:後危機在中國到底構不構成?後危機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會以什麼一個曲線表現出來。
黃亞生:我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很大的。為什麼政府要保八,可能頭4%是不真正創造經濟價值,後4%是創造經濟價值。比如創造農民工的收入,確實從我們交換研究上來看,金融危機對農民工是有打擊的,但是打擊不像我們想象得那麼大。第二就是從2005年以後到2008年農民工的收入是有增長,而且這個增長是相當快。但是這裏麵有一個什麼問題?此時此刻中國的經濟基礎,我們以後可以問一個問題,就是你第一次漲工資是哪一年?95%的人回答,第一次漲工資是2005年,以前沒有漲工資。當然這是廣州的情況,我不知道在上海和北京怎麼樣?雖然2005年以後,2006-2008年有三年的10%、9%的增長,但是他的基尼係數是很低的。但是我這兒有一個數據,就是有十幾年沒什麼增加,現在增加的話對宏觀經濟影響是很小的。為什麼現在投資這麼大,對經濟影響很大的話?就是因為那個基數很低,他增長再快對宏觀影響也很大,這就轉成對危機的渠道。
我覺得中國理虧就是流動性帶動,現在中央銀行就是收緊貨幣之類的。我覺得房地產在這裏起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說房價走勢是怎麼樣。我感覺不好,因為很難想象一個國家的投資5%,然後消費率、收入、增長以及與投資增長慢很多。另外就是從中國今年、明年的外部環境來看,外部環境越來越顯著。美國肯定今年是一個貿易保護主義的抬頭年頭,它是一個政治年,大家要參加競選等等,你再靠出口拉動,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是很低的。
我跟你講這麼一個例子,我到廣州的時候他們跟我講,廣州現在到武漢的高鐵收費500元太貴沒人坐,隻有中國才有這種事情。不是沒有人坐嗎?我把便宜的那些班次取消不就是了。我就把那些取消了,便宜的那些是100多,而貴是500元,而那取消了之後還是沒有人做。這裏的這種做法對中國經濟的威脅是很大的,很多農民工本來就是100元到武漢去做個小生意,賣個小商品,是因為內需。他到美國賣不了,你應該讓他到武漢去賣,人家100元的時候回報是10%-20%,而500元是絕對不坐這個車次。這創業家的損失是在統計數字裏麵看不出來,搞這種的情況,在我看來如果過去10年建了這麼多高速公路還可能對經濟增長有一些促進作用,以後再這麼建的話,如果再用這種壟斷的方式就是一個破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