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臭味中淘金,糞坑裏撈錢——廁所經濟(3 / 3)

哪裏有需求,那裏就有商機,在人類自身的“出口”問題上也不能例外。

17、駕輕就熟導廁人

中國的城市裏公共廁所奇缺是一個短期內無法解決的難題,人們尤其是外地遊客在內急時找不到廁所的感覺怕是人人都有體會。這個時候有人走到麵前說:“給一點小費,我帶你上廁所!”恐怕沒有人會不掏腰包。1995年前後,在百業興旺的大上海又出現了一個新興奇特的行業——導廁。外地客來到上海觀光購物,意興正濃之時,往往不會留意方便之所,待到內急,卻到哪裏找公共廁所去!正當忍無可忍之時,忽然會有兩位麵目慈善的老先生老太太來到外地客麵前,輕聲細氣地問道:“先生,要方便一下嗎?…‘小姐,要去洗手間嗎?阿拉給你帶路!”火燒眉毛之際,這一聲就如見著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然而,老人並不急,他還要和遊客東拉西扯地寒暄幾句,就在這親切的問候聲中,一會兒就有了七八位提著小包、背著大袋的男士女士圍在了他們身邊。這時,老先生老太太轉而向他們報出帶路的辛苦費:“每人付兩毛錢勞務費!”雖然要交錢,外地客還是一臉感激地跟隨老先生老太太而去……據說一天下來還收益頗豐,誠不失為都市的一種生財之道。要當好一個導廁也不容易,首先對市內各主要路段上公共廁所的位置要了如指掌;其次還要有一副良好的心態和熱情的態度,不然,以今天人與人之間的防範心理,誰敢跟你走。

2002年元旦,在美麗的西子湖畔,又出現了義務導廁。一男子手拿一長方形牌子,上書“下崗職工義務導廁”幾個大字,熱情地向中外遊客指點著廁所的方位,萬一說不清的,他還會帶著走一段——當然,他那牌子上還寫著“專利谘詢”等廣告用語。

18、占著茅坑當廁霸

常言道“占著茅坑不拉屎”,以此來諷喻那些屍位素餐者。但在大上海,占著茅坑不拉屎卻成為一種職業:占著茅坑不拉屎,卻來錢。如果說導廁是以誠實的勞動換取合理的報酬,是一種兩廂情願式的皆大歡喜。那麼,占坑就是一種趁火打劫式的下三爛。當然,根源同樣在於公共廁所短缺。且看這一報道:華山路附近一公廁,廁內共有五個蹲位,此刻全是客滿。這些蹲客全是蓬頭垢麵,在他們旁邊周圍,均站立數位鬆帶拎褲急待“輕鬆”者,有兩位還急得不停地跺著腳。這時,第三隻蹲位上的一名黑臉膛漢子發話了,他操著不倫不類的滬語道:“誰願意付1元錢給我,我這隻蹲位就讓給誰,一毛不拔的話,我還要蹲下去,時間就沒個準了,我今兒個可是拉肚子……”他剛說罷,旁邊就有一位“憋”得滿臉通紅的中年男子從上衣袋裏掏出一枚1元錢的硬幣,手把手地交付給了他。黑臉膛漢子連“善後”都“節約”了,拎起褲子就閃到一旁。於是,其他幾隻蹲位也立刻照此辦理,“交1元錢,給一隻蹲位”,迅速成交。類似的事例,在很多路段上的公廁裏連連發生。人們把這些占著茅坑賣坑位者稱為廁霸。這是20世紀90年代的事。廁所掮客也賺錢

也有人借助於火車上的廁所賺錢。這一行為多是幾人聯手。在一些客流大、買票難的車站,他們私自配好火車廁所的鑰匙,晚上偷偷溜進站內。由一人負責趁列車員為旅客打開車門之時,迅速進入廁所拉下車窗,另二人負責從車站拉旅客、談價錢並以送人為名將他們從廁所窗戶送上車。每送一位旅客收取50元到100元不等的小費。這是一項既危險又違法的行為。

19、廁所按摩很嚇人

2004年初,媒體開始不斷地報道,在廣州的酒吧和娛樂休閑場所裏普遍流行“廁所按摩”。一位姓陳的先生有這樣的親身經曆:“當走進廁所時,看到裏麵擺著一張椅子,旁邊有一個裝著錢幣的缽子。”正在陳先生聚精會神“幹活”時,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慢慢往他肩上按摩,嚇得他大叫一聲。回頭一看,在昏暗的燈光下,一位40來歲的男子正將手按在他肩上。“先生,別怕,我這是給你按摩……”那男子發出低沉的聲音說。又驚又氣的陳先生以為碰上了同性戀,忍不住大叫:“你快給我滾開!”據介紹,廣州夜總會的廁所九成以上有人按摩,有一些酒吧專門請來一批殘疾人坐在廁所裏,給前來如廁的客人按摩。

20、洋人眼裏看按摩

《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奧古斯特老在琢磨:該怎樣稱呼那些在豪華飯店的衛生間裏工作的按摩生呢?對那些身著正式的黑色西裝馬甲,跟夜總會裏穿著彈力褲和皮夾克的人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按摩生,奧古斯特印象尤為深刻:“他們為你開啟水龍頭,並遞上疊得整整齊齊的小毛巾,毛巾上還用斜體字繡著飯店的名字。當時我正站在一家中國夜總會的男廁所裏,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從身後向我走來。我想當然地以為他是衛生間的服務員,因此對他並未多加留意。耳邊音樂嘭嘭作響,因此直到他把雙手搭在我的肩頭,我才察覺他就站在我身後。他把粗短的雙臂向上伸得筆直,開始為我按摩,搞得我無法解完小便……按摩一分鍾,就可以得到一英鎊。夜總會不付給他任何報酬,但他一邊遞給我毛巾一邊說,衛生間蘊藏著很大的商機。”

21、按摩原是舶來物

一位夜場老板說,按摩生進廁所這種服務形式是從香港那邊傳過來的,他們在廁所裏的任務是為客人提供熱毛巾,幫客人捏脖子捶背,為客人打開水龍頭洗手,最後當然是遞上擦手的紙巾。在廁所提供服務的按摩生沒有基本工資,靠的都是客人給小費。願者可以給1元、5角作為按摩費,當然不給也可以。由於到夜場消費的客人喝酒的量都比較多,有很多人都會在廁所裏嘔吐。按摩生的設立可以防止客人因醉酒跌倒在地,或客人間的磕磕碰碰;另一方麵對一些客人來說,短暫的熱敷和按摩的確可以起到解酒的作用。很多人對這種服務持反對態度,覺得如廁時被人按摩很別扭,有被人騷擾的感覺。還有人說這種昏暗中偷襲式的按摩往往讓第一次光顧的客人膽戰心驚,像這種防不勝防的按摩方式還是少見為好,弄不好心髒病患者會被嚇死!

按摩費當然也不是1元、5角就能了結的。客人小解完畢,服務生就會端來一個放了幾張10元紙幣的托盤,礙於麵子,客人不掏10元也要給5元。

22、衛生間裏收小費

小費是人們從公共衛生間裏拿到的另一項報酬。早在20世紀90年代初,去豪華場所的衛生間就要付小費了。一位身著格式裝束的服務員為你打開水龍頭,為你遞上揩手的毛巾,甚至還會象征性地為你撣一撣身上的灰塵。不過這是要收費的。那時,通常給一塊錢。

小費的習俗最早出現在數百年前的英國酒館裏,後來逐漸擴展到餐廳侍者、客房服務員、飯店行李員等服務性行業。在國外,洗手間服務也很流行。如廁者走進衛生間,一個穿著得體的洗手問服務生馬上過來打招呼:“你好,先生!”當他從小隔間出來時,服務生馬上把洗手液噴到他手上,給他打開水龍頭。他不得不給至少一美元的小費。如廁者必須在髒著手還是破費一美元之間做出選擇,因為如果你想洗手,就不得不經過服務生這個環節。

法國的一些博物館和高速公路服務站的廁所,有的標明收費價格,有的雖沒有標明收費,但有人在門口收小費。小費的金額不等,有付一法郎的,也有付兩法郎的,完全看各人自願。當消費者上完廁所,出門時將白亮亮的硬幣向盤子裏叮當一扔,坐在那裏的法國女子便會用唱歌一般悅耳的聲音道一聲“馬克西”(謝謝)。

在墨西哥,很多餐廳的衛生間都有收小費的慣例。這裏的服務行業普遍薪水不多,小費是很重要的第二收入,衛生間保潔員也不例外,隻是數額上比侍者、泊車服務員等又要略為遜色一些而已。在兩個洗手池之間放著一個十分精致的草編圓筐,裏麵放了一些墨西哥硬幣,最大的10比索(相當於1美元),最小的5比索。這有一種典型的示範作用,外來的觀光客在搞不清楚當地風土人情的狀況下,看別人給了那麼多,自己也就不好意思給得太少了。

23、鼴香而又香賺小費

洗手間服務員的工作是在洗手間內走動,給客人遞各種東西——從擦手毛巾到薄荷糖,甚至噴香水等,應有盡有。越來越多的酒吧、餐廳和夜總會聘請這些服務員,男女洗手間都有——但這種服務常常讓尷尬的客人十分惱火。在美國,洗手間服務到處流行——從密爾沃基、辛辛那提到三藩市。服務員在全國連鎖的服務企業工作,如:House

of Blues and

Jillian’s就是一個有35個連鎖單位的酒店和遊樂中心。與此同時,對洗手間服務員的需求正在造就一個洗手間服務行業。RoyalFlush是紐約一家提供洗手間服務人員的專業公司,該公司聲稱在過去的一年半裏已經向10家公司提供了服務人員,現在客戶總數目達到40個。許多酒吧和飯館正在試圖革新傳統——聘請年輕、有魅力的洗手間服務員,並使工作環境遵循簡單風格,而不是零亂擺放各種洗手間用品。生意興旺時,服務員一個晚上可得二三百美元的外快。由於收入可觀,往往能夠吸引俊男靚女人行。據說“男士出手較女士為慷慨!”因此男廁服務員才是美差。

24、臭上加臭賣青春

廁所本來就是個藏汙納垢之地,有人似乎還嫌它髒得不夠,還要再給它潑上一盆汙水。近年來,色情業也瞄上了公共廁所,將其作為同性色情服務的交易場所。西安的一處男廁所內,小隔檔門上寫有許多同性按摩中心電話。性服務者或是裝著解手,蹲在廁所裏,把廁所的小門開一個縫,瞄著每個進入廁所的人;或者雙手提著欲係又不係的褲子,在幾個廁坑間不停地進進出出,好像很不確定自己到底要選擇哪個廁坑。如果有人來如廁,看著有點意思,就以咳嗽為聯絡暗號,有了意向,雙方就開始談判價格。在廁所裏完成性交易,一兩百元錢就可以。如果另外找地方,價錢要貴很多,需要五六百。從事這一行的人,年齡大體在二十三四歲到三十歲之間,所選擇的公共廁所一般是人流量比較大,衛生設施比較好,衛生工作也做得好的地方。根據廁所收費人的介紹,經常可以見到在廁所裏亂搞的人,平時人少時有兩三個,多時有十來個,一般都是花三角錢進入廁所後便在裏邊待一上午或一整天,有時還在裏邊搶如廁者的財物。

筆者十幾年前曾經在北京的一些公共廁所裏做過這方麵的調查。當時的同性性交易以男性為主,業內人士介紹,同性性交易場所以各大公園內的公廁為首選,北京有十幾個公園內的廁所都有這種交易現象存在,交易的方式也很靈活,可以現場交易,可以另外找地方完成交易,也可以如包二奶一般帶回去養起來。

25、馬桶診所也風流

三百六十行中,有造馬桶的,有賣馬桶的,就是沒有修馬桶的。2002年,上海灘上的一位女大學生徐櫻首創了這一行,她開了一個“天使馬桶診所”,專門負責馬桶的維修。一個上海師大畢業,手持公共關係、會計雙文憑的俏女子,放著白領小姐不做,大公司不蹲,月月穩拿的薪水不要而去修馬桶,周圍的人都不理解。“馬桶天使”也罷,“馬桶診所”也罷,不就是個“馬桶老板”!與馬桶一搭界,什麼都變成了下三爛!徐櫻卻認定,大上海有400萬隻馬桶,活著的人哪個離得開馬桶?誰家馬桶有毛病,誰不急得雙腳跳?400萬隻馬桶!文章大了!徐櫻沒有說錯,有一天她們就接了233個電話,電話幾乎都打爆了。“診所”的維修師傅,月薪能拿到1700元!但是,她仍然為工人難找發愁:下崗工人都不願意做,要修的馬桶都很髒,要手伸進去,又髒又苦,還要被人看不起。

徐櫻和她的“天使”們開創的不光是一個行業,也是對傳統觀念和風俗習慣的一次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