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如此曖mei,海倫娜不覺有它,高飛卻是暗叫一聲“要命”,心神差點失守。他將自己的手指一掐,又在給自己心理暗示:“她是病人,我是醫生,她是病人,我是醫生……”如此反複多次,才又漸漸將那股躁動不安的心火壓製下去。
高飛伸手入懷,掏了根小木棍出來,木棍的一頭圓鈍,另一頭淺刻著防滑的印痕,這就是他的診斷工具了,同其他工具一樣,簡單,但是有效。
高飛讓海倫娜伸出雙腳,開始用木棍的圓頭依次戳鑽她腳底的反射區,並觀察她的反應。
高飛捧著海倫娜的一雙腳,像捧著兩件精美的玉器一般,可不是麼?她腳上的皮膚還是那麼細膩光滑,腳踝突起得恰到好處,腳麵也是不大不小,正好匹配她頎長的小腿。腳麵上方,十根腳趾正而圓,腳麵下方,本應粗厚的腳跟卻是半片繭皮也沒有,更別說柔嫩的腳心了。真不知她是怎麼練成三階出雲士的,難道她有另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
以往給狂暴人做足診時,高飛都是拿著木棍使勁戳,碰到遲鈍一點的人,連木棍戳斷了都不見有反應。可現下卻給高飛出了個難題,要是重了,生怕會損壞這精美的“玉器”,要是輕了,又怕錯過正確的反射現象。
於是,高飛隻好先輕後重,逐步試探。這一來海倫娜就遭了罪,忽而癢,忽而麻,忽而酸,忽而痛,這讓她一會兒笑,一會兒叫,一會兒又發出兩聲抑製不住的呻吟。
屋外守著的人無不麵麵相覷、神情古怪。維克多頓時有了不好的想法,他指指賈斯丁,小聲說道:“你去看一下,他們在幹什麼?”
賈斯丁悄悄將門推開一條縫,湊著眼向裏麵觀望,那模樣竟有些鬼祟,像是在偷窺人家的私秘生活。好幾人見狀都低下頭去,極其辛苦地忍住笑,連眼淚都憋出來了。
維克多等了好一會兒,見賈斯丁那樣子越來越不堪,連忙將他拉了回來,問道:“怎樣,看見什麼了?”
賈斯丁咂咂嘴,“沒什麼,他在給她做足診。”
屋內的兩人卻沒工夫留意外麵的事情。足診的工作輕忽不得,高飛碰到的又是一雙與狂暴人差異巨大的美足,必須循序漸進、謹小慎微,而海倫娜的心神也完全被足底的感覺所占據,若非高飛剛才那一席話,隻怕就要告饒求停了。
足診進行了許久才結束,兩人都是一通大汗,直盼有個地方能痛痛快快洗個澡。
高飛順了下頭發,長舒了一口氣,但卻沒有立刻說話,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海倫娜實情。
海倫娜也是長舒一口氣,忽地將她那瓊鼻抬起來,在半空中嗅了嗅,“這間屋子裏養了花麼?好香。”說著目光四下逡巡,卻沒發現哪裏種著花。
高飛幹咳一聲,“別管它。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海倫娜歪著頭一想,似乎隻聽哪個都不對,於是說道:“別繞彎子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好消息是,你的傷能治。壞消息是……”高飛看著如同睡蓮一般的海倫娜,心中刺痛了一下,他暗歎一口氣,“壞消息是,就算治好,你也隻能活到四十歲。”
這個世界的人壽命普遍比地球人長兩到三倍,四十歲仍然是青春正茂的年紀,隻活到四十歲雖不能說是早夭,但也一定是短壽了,何況是眼前這身份尊貴、相貌出眾的美女。自古紅顏多薄命,也許就是生得太美,遭了天妒吧。
海倫娜呆了呆,笑得有些勉強,“四十歲……也夠了。嗯……還有二十多年,我可以做許多事情。”
“你也別難過,說不定我判斷有誤。”高飛適時安慰了一下她,但即使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見識過他醫術的人恐怕都不相信。高飛緩了緩,又道:“況且,以後有什麼變故也說不準,現在要緊的是,及時治療你的傷,還有,千萬別再練自然術了,否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謝謝你的提醒。”海倫娜客氣了一句,卻還是有疑問,“你說你沒修習過自然術,那你怎麼知道自然術對我有害呢?”
高飛捏著下巴,進行有條有理的分析,“首先,煉體術士和自然術士天生敵對,我想並不是偶然的,很可能和兩者的功法相衝有關。其次,在和你比武時,我知道了自然術的‘域’,這域可大可小、可強可弱,但總是會穿透施行者的身體。最後,你的傷其實是由爆發點造成的,作為煉體術士,你不可能控製不了你的爆發點能量,否則也不會練到三階,但為什麼爆發點能量會傷了你?我有這樣一個假設,自然術的域穿透身體後,會影響爆發點能量的運行,同修兩者,要麼域崩潰,要麼爆發點紊亂,並且都不容易被察覺,所以,你才會不知不覺受傷,直到很嚴重時才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