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然簡直是要崩潰了。三少帶著慕容姑娘去莫月山莊也不知道帶上他,還讓他留在門內陪著那隻該死的赤精銀猿。天知道他有多麼厭惡那隻該死的死猴子。
嗚嗚——,難道三少是覺得他辦事不利打算不要他了嗎?那麼他該要怎麼辦?他可是門內好多人羨慕的隨身侍衛耶?若是三少打算不要他了的話,那麼他也不要呆在暗影門了。光是想,安然就知道他一定會讓那些多嘴舌的口水給淹死的。
該死,一切都是那隻死猴子害的。
他要宰了它!一定要。
不過他也不過是幹想而已。他若敢動赤精?那基本也就是他不想活了的時候。
唉!他是造了什麼孽啊!
什麼叫做說曹操曹操到。安然現下是深有體會。
這不,不遠處小白正興奮的揮舞這它那毛茸茸的猿臂朝著安然急匆匆的跑來。
“嘎嘎嘎——”它很是高興的喊叫著。
不過它的高興在安然看來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的,所以安然自然是不懂它了。
“嘎嘎嘎——”小白跑到安然麵前又蹦又跳的。很是興奮。
安然眉頭深鎖,這隻死猴子又在搞什麼?幹嘛那麼高興,該不會又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吧!
說到這,安然就更加鬱悶了。赤精現在是門內的紅人。舉凡隻要是暗影門者莫不將它疼入心扉的——除了他安然。但是這並不代表它闖了禍他們便不會與之計較。其實他們對它是不計較的,但是一回頭便會來找他這個監護人的麻煩。想他安然呆在暗影門也有數個念頭了,所說不是人見人愛,但也算人緣不錯啦。可如今因為這隻死猴子他隻差沒成為過街老鼠了。
“又怎麼了小祖宗?”安然隻差沒向它跪地求饒了。
“嘎嘎嘎嘎——”安然怎麼了?小白是一臉的納悶,它不過是想和他玩玩嘛!他幹嘛老是擺著一張苦瓜臉啊!人類真是麻煩!
安然看著它手舞足蹈的滑稽樣,很是無力啊!難道他安然這輩子真要敗在這隻猴子的手上嗎?
“嘎嘎——”小白想他大概是不高興還是什麼的。他可是它在暗影門唯一的朋友哎。雖然其他人對它都很好是不錯,但是小白卻單單喜歡安然。小白是個單純的猿猴,在它看來喜歡的人不開心那就是它的責任。所以它一定要讓他開心。
隻見小白大步向前在安然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一把將他拉起。
“嘎嘎嘎——”我們去玩。小白是這麼說的。
不過安然隻是一介凡胎自是聽不懂了。於是隻能是任它牽著走。
暗影門雖說沒有什麼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但也是九曲八彎的。安然就這麼任由它牽著亂走。
不過,等等這裏是?安然回神才發現自己似乎闖入了不該進的禁地。頓時心下警鈴大作。
反手一握,打算在某人未發現之前逃離此地。
要知道這個家夥是連三少都敬若三分的。要是被他發現的話,小命難保是小,怕是他一氣之下一走了之的話,他安然有何臉麵再去見三少。
都是這隻死猴子害的。
“嘎嘎嘎——?”還沒到呢?怎麼就走?小白可是不知安然現下心底的惱恨,一味掙紮著不願走。
這隻猴子是非得與他作對嗎?現下安然是真的恨不得殺了它。
“嘎嘎嘎——?”它要帶安然去看好玩的,還沒到它才不要走。不要。
“你走不走?”特意壓低了聲音就怕某人一不小心聽見。
“嘎嘎嘎——”不走。小白這回倒是出奇的堅持。不過在安然看來它哪次又是不堅持的。
“你不走我走。”安然知道自己現在未免有點幼稚,但是他也是莫可奈何的。
“嘎嘎嘎——”你不可以走的。小白忙上前拉住打算要走的他。開玩笑,它可是為了安然開心才來這兒的,安然要是走了它呆著幹嘛?
“嘎嘎嘎——”小白開始撒嬌。它很是可憐的搖晃著安然的衣袖好不淒涼的樣子。
這隻死猴子!
安然頭大。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隻死猴子現在好像很可憐?難道他的腦袋也壞了?
“回去。”他要堅定意誌,不能再讓這隻猴子牽著走了。
“嘎嘎嘎--?”小白撒了手。安然是壞蛋都不了解它的心意。
這還是一隻猴子該有的表情嗎?為什麼他會覺得站在他麵前的是個活生生的小孩呢?安然想他肯定是腦袋壞掉了。
算了,不理它便是了,反正某人也不會和一隻猴子計較吧。安然想想也對便打算先回了。至於小白它若是願意一起走當然是好,不願走也就隨它。他不打算勉強它。
就這麼走了。望著安然漸行漸遠的背影。小白頓時傻眼。
它的哀兵政策居然失靈了。這個安然真的很像幽穀的那些家夥。真的是氣死它了,也真的是好玩了。它小白就不信會征服不了他。
若是要安然知道現下這隻猴子在想的事的話,定是會氣死的。
不過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安然那麼堅決不讓它進呢?
小白一下子便開始好奇起來了。要知道,自夜舞將它交托給暗影門後,這安然對它幾乎是有求必應的。除了上回堅決不準他進那蘇洛的院落外其他一律好說,這是第二個不準它進的地方。那這裏到底有什麼呢?小白真的是好奇極了。
他要進去,無論如何都要。
他這樣是不是很不義氣?放那隻死猴子獨自留在那個危險的地方?算了。反正又不是他不夠義氣是那隻死猴子自找的。
心底那很小的不忍硬是讓安然壓了回去。
他要快快的走,不然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小白就如同是一顆定時炸彈一般讓人不安啊!
“安然!”那是一個很是高興的喊叫聲。
高興到安然聽了之後不覺的打了冷顫。不好的預感啊!
就算是這樣安然還是迎了上去。來人是暗影門內一個小人物,平時大家也不過是點頭之交,沒什麼交集。也不知今日他找上他是有什麼事?眉角深處隱隱泛疼啊!
“有什麼事嗎?”點頭之交啊!他甚至喊不出對方的名。
“洛公子請你去會客樓。”他的聲音帶著微微輕顫。
安然皺眉。洛公子?那不就是洛意?他會找他?還在會客樓?莫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吧?
頭痛啊!
“嗯。”調轉方向,安然還是很認命的朝著會客樓走去。
這是?一進會客樓安然就楞住了。現在他終於明白那小人物為何會顫音了。害怕啊!
“怎麼回事?”他是三少留下來看顧暗影門的絕不能丟了三少事臉!
“安然。”洛意因傷重聲音顯得很是虛弱。“幽穀。”
幽穀?蜀地幽穀?暗影門與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他上門重傷是何用意?
“你就是安然?”說話的是一名樣貌平凡的女子。聲音清清冷冷的。
聲音是從身後響起的,安然心下一驚,回頭看去。
她真的是幽穀之人?他跟隨三少多年所說沒有見過幽穀之人,但是也知道眼前這位絕計不會是的。依她的穿著來看倒像是?
“姑娘是月神島上什麼人?”安然直接問道。
那女子到是一愣,沒想到暗影門內還真是藏龍臥虎啊!一名小隨從就能看出她是月神島之人。不簡單啊!
“為何要冒幽穀之名前來暗影門?”安然再問。
若真是月神島上的倒也還好說,畢竟三少與那島主倒也相熟,若不是就可麻煩了。
“蘇洛將你教的不錯嘛?”依舊是清冷的聲音但卻少了一絲敵意。
“你是?”知道三少?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女子慢慢悠悠的走向他,明明是平凡不過的臉卻給安然一種失神的錯覺。
“月神雪。”在安然麵前站定,她慢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安然聽聞此名,懸著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不過她不是與三少熟識嗎?為何又來門中鬧事?
“島主此次為何事?為何傷人?”暗影門並不是人人都能欺上的,此次若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複,就算傾盡門內之力他也要討個說法的。不然暗影門何以再在江湖立足。
月神雪倒是沒有想到這小子會反過來興師問罪,不過心裏倒也是蠻喜這個小子的不畏不懼的。
“你將赤精交予我。”
為了赤精銀猿而來?
“月神島主該是知道,赤精銀猿乃是幽穀大神祭之物,我暗影門不過暫為照顧。”意思很簡單那赤精不是月神島之物,不交。
月神雪一愣,略帶笑意的看向眼前這個人,說道:“你將小白叫來,看它願不願意到時再說也不遲。”
看著安然滿臉的狐疑,不免好笑。“你家三少沒有告訴你,月神雪已於年前下嫁於幽穀大神祭亦雲嗎?”
安然一愣,他是記得當時三少在說什麼可惜可惜的,但是沒想到卻是如此。世事果真是難料。
安然不疑有他便要人去找那隻死猴子了。
莫原有些訝然,這四人竟然同時出現在他的困室。
風若言很是識相的找了個借口溜了。獨留下他一人麵對。
“莫原長老?”夜舞見他還在神遊,不禁開口喚道。
沒反應。
“莫原。”君無言也開了口。
還是沒有反應。
“莫伯伯。”這回換成慕容雅了。
依舊沒有反應。
“莫前輩。”蘇洛低聲吼道。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他回神了。
終於,莫原動了。
“你們?”不祥的預感太過強烈。他可以不要麵對他們嗎?
“我都知道了。”說話的是夜舞。聲音還是以往的柔柔淡淡。
“對不起。”是他無能救不了她,還要將娃娃拖下水。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夜舞說道:“若非為了我的病,你們——”要她如何去說。一切皆是命嗎?
蘇洛可不想他們再在這件事上糾結了,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她們身上的毒才對。
“莫前輩說實在的您對墨空葉的把握有多大?”
莫原更加的沉默了。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墨空葉比他想象中的更難提煉,至今他與風小子不知失敗了幾回了。
“先救慕容姑娘吧。”夜舞緊握住與君無言相牽的手,柔柔笑道。
“不可以。”蘇洛反對。
“不可以。”慕容雅也反對。
說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舞,若是你有個好歹,那雅的苦不是白受了嗎?”
“可是?”若是慕容姑娘再因為她而有個好歹,要她以後為何再去麵前蘇洛。洛是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對雅姑娘的心意的。
“舞?”一直沒有說話的君無言開口了:“你就隨他們吧。”
現在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他無聲的對夜舞說道。
對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醫治好慕容姑娘身上的毒。
“莫原長老。”夜舞轉向莫原說道:“若解藥已經提煉好了我可以先試藥。”絕對不能再讓慕容姑娘為自己冒險了。
“不可以。”蘇洛與慕容雅又同時反對。
“夜舞姑娘,還是要我來試藥吧。”慕容雅朝她笑道:“不要內疚,那是合該是我該贖的罪。”
夜舞看向蘇洛,略顯責難。
“雅。”蘇洛也沒想到慕容雅竟然是那麼在意自己當初說的那些胡話。
“慕容姑娘。”君無言沉思許久還是決定要說:“蘇洛那些胡話你又何須那般介意,舞所受的苦又與你何幹。你若還是那般的堅持的話反而事讓我與夜舞更覺虧欠於你而已。”
“我。”慕容雅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但是卻讓蘇洛給阻止了。她看著蘇洛,滿眼的不解。
“就隨著她吧。”本想是對夜舞說的話此刻他卻說給慕容雅聽了。
“可是,洛。”那怎麼可以呢?萬一夜舞有個萬一,要她有何顏麵再見蘇洛。
“萬一你有個好歹該是如何是好?”蘇洛反問道。
“可是?”慕容雅本想說夜舞若有個萬一你不會痛苦嗎?但是當她在看到蘇洛那滿滿的自責時卻是開不了口了。
“夜舞,娃娃。”莫原很是懊惱的說道:“我沒有把握。”其實莫原是不願承認自己是失敗的,但是當他看到這一幕時,他覺得自己若還在隱瞞的話,道最後連他都不會原諒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