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可以,但是卻是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失敗,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成功了。而且娃娃的身體又····。”未盡的話含在嘴裏,他是不敢也是不願。
“雅的身體怎麼了?”蘇洛一反平日的冷靜自持。
“我沒事。”對於蘇洛對自己的在乎,慕容雅真的很感動。但是有些事是不能讓他知曉的,不然後果真的不是她可以控製的。
“怎麼回事?”夜舞也很擔心。但是她細心的發現慕容雅似乎不願讓蘇洛知曉。
“還是問娃娃吧。”不是他膽怯,而是這件事純屬娃娃的私事,他確實不該再插手。“我去看看煉丹爐的爐火。”說完便迫不及待的走了。
一室寂靜。大家全都看向低頭不語的慕容雅。等待她的回答。
就這樣走掉好嗎?蘇洛剛才的臉色那麼難看不會再做出什麼傷害慕容姑娘的事吧?
一步一回頭,夜舞是滿心的憂慮。
“蘇洛不會傷害她的。”君無言豈會看不出她的憂慮,也許她還不知道慕容雅在蘇洛心中的位置才會如此吧。
“可是?”她還是擔心。
“相信我。”現在不是擔心別人的時候。
夜舞還想說些什麼,但當她不經意瞧見君無言眼底那無盡擔憂後便作罷了。
“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蘇洛近乎咆哮著問慕容雅。
她想說沒什麼事不過是些老毛病罷了,不過蘇洛哪會是那麼好糊弄的。但是事實要她如何說出口。
“雅。”蘇洛將她掰向自己,與她麵對麵。說道:“難道你還在怨我嗎?”怨他,所以還想瞞著他。
“不是的。”慕容雅急忙否認。
“那你說你到底怎麼了?”不要讓他猜,因為他猜不到!
要她如何說,難道還要讓他更加的自責嗎?那不是她的本意啊!
“莫伯伯說我的身體已經被“血泣”的毒完全腐蝕了,就算有機會痊愈還是會落下病根的。”迫於無奈,慕容雅還是將事實的一小部分說與蘇洛知道。免得他有開始胡思亂想的。
“隻有這些?”若隻是這樣莫原又何必那麼為難。對於慕容雅的說辭蘇洛還是不信。
“嗯。”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說的,就算洛再怎麼逼她也不會。
“雅?”蘇洛看著她,一眨不眨的看向她眼底深處。
“不要逼我,洛。”慕容雅別過頭不去看蘇洛,低聲喃喃道:“我會告訴你但絕對不是現在。”
蘇洛楞住了。當年,他記得那年她也這麼向他說過,但是他卻沒有聽,還是一意孤行。最後傷害最深的還是自己最愛的人。如今,她又這麼說了,難道還要讓當年的事重演嗎?難道他還要再一意孤行嗎?難道他還要再傷害她一次嗎?做不到,他再也做不到了。
“好吧。”第一次,蘇洛學會在慕容雅麵前妥協。
“但是,雅。”蘇洛開口請求道:“不要讓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我不能失去你。”
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是慕容雅卻強忍著不讓它滴落。
“好。”她啞著聲承諾。
他該是要為雅姑娘高興才對的,但是為什麼當他看到她與蘇洛深情相擁的瞬間卻是滿心的酸澀呢?天啊!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
一直隱於暗處的風若言難以理解自己此時的心境。
也許等這些都告一段落之後,他也該去找一個人來陪自己了。免得自己成天胡思亂想。
“你為什麼要把婚禮延遲?”慕容雅很是不解的問夜舞。
夜舞看著慕容雅淡淡笑道:“我隻是想不要那麼自私。如果我隻有幾天的壽命了的話,我不該拖累無言。”也許夜舞已經忘了她自己曾經是那麼信誓坦坦的說無論何都會是無言的妻子的。可如今還是無法自私。
“但是。”慕容雅還想說什麼的,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如果今天換成是她的話也許也會這麼做的。
“會沒事的。”安慰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但願吧。”夜舞並沒有慕容雅的樂觀。不過有件事她倒是很想知道。“你的身體?”
“沒事。”慕容雅還是那句話。
“雅姑娘?”夜舞略帶不快的看向她說道:“難道連我也不能說嗎?”
慕容雅低頭不語。有些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與其以後大家痛苦不如她自己承受。
“洛曾經為你走火入魔你知道嗎?”這件她曾答應過蘇洛不說的,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她是不得不說。
“什麼!”慕容雅驚呼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不久前。”夜舞回道。
“怎麼會?”慕容雅喃喃自語。在她看來蘇洛或是真的愛上自己了但是感情該不是很深才對。就算哪天她不幸離去他也會過的很好的。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她在追著他跑的。
“洛是很認真的。”夜舞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於是說道:“或許你認為在洛的內心深處也許他最愛的那個人還是我,但是慕容姑娘你知道嗎,洛對於我就像是一個兄長一般,他隻是在悔恨當年沒有做到照顧我的責任而已。不是愛情。”這些話,她對她說過很多變了,明明是事實夜舞就是不懂為什麼她就不相信呢?
“可是?”她還在遲疑。
“慕容姑娘——”夜舞覺得無力啊!
慕容雅稍稍抬起頭來看向夜舞那顯得無奈的容顏,表麵雖是平靜無波但是內心卻是無比掙紮。
夜舞自是看出了她的掙紮,現在的她也隻能是等了。
良久良久。
“兩年前,我曾經——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淚就這麼無聲的滑落。那是她心中不能言的沉痛啊!
夜舞聞言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那個孩子是誰的?為什麼會失去了?一瞬間所有的問題全都撲麵而來,但是她能再問嗎?雖然她是受蘇洛之托但這畢竟是慕容雅的隱私。
“我很努力的想要留下他但是最後他還是離開我了。”說道最後慕容雅已哭的不能自己了。
“對不起雅姑娘我不知道——”夜舞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對於女人來說這是很痛苦的事情。
“雖然大夫說孩子因我身中“血泣”之毒的緣故,九成九會是一個死嬰,但是我還是想要留下他,那是上天給我的禮物啊!”慕容雅邊哭邊說,邊說邊哭。
一直以來夜舞都以為慕容雅是個很堅強的女子。外表雖然柔弱但內心卻是堅強無比的,但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了,縱然她是多麼堅強的女子,但她也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而已。
夜舞走到她的身旁將她輕攬到自己的懷中。不說什麼隻是靜靜地陪著她落淚。
是她欠她的。一切皆因她而起。
“對不起。”如今她能給的隻有這三個字而已。
哭了許久許久之後的慕容雅終於稍稍平複了情緒。才發覺方才自己的失態已經傷到了夜舞。
“夜舞我——”
“對不起。”其餘的話消失在夜舞的道歉裏。
“不是的。”慕容雅急了。急著向夜舞解釋。天啊!她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我不過是壓抑太久了,一時之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而已,請你相信我好嗎?”
“我知道。”她這麼可能是在怨懟她呢?
那就好。慕容雅稍稍鬆了口氣。但是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難題卻擺在她的眼前。
“請你不要將這件是告訴洛好嗎?”若是蘇洛知道了這件事的話,不自責才怪。
夜舞想拒絕她的請求的,可在她接觸到慕容雅那滿含期盼的眼神時還是決定作罷了。
就算蘇洛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多一個人知道不過是多一個人再自責而已,還不如就這樣好了。至少能讓慕容雅稍稍安心一點吧!
“好。”
時間就像流沙一般飛快的流逝。眼看十日的期限就要到了。莫原的解藥卻還是毫無頭緒。說不急那是騙人的,但是他們還能再做什麼呢?除了聽天由命外他們還能如何。
“無言,若我走後你不要做傻事。”夜舞不得不舊事重提。她怕啊!
君無言不語,隻是失神的望著夜舞似在思考著什麼。
“無言——”
“不要要求我做不到的事。”久久之後,君無言看向夜舞眼底深處,緩緩說道:“若換成是我不久於人世,你會如何?”
這回換成夜舞沉默了。一樣的,她如何能舍下他獨活於世。
“十二年的生不如死已經夠了,舞。”他不想再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了。
“對不起。”夜舞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
她不能再那麼自私了。這一生她注定是要虧欠於他了。
“下輩子不要再愛上我了。”這一世,他已經夠苦的了。
“下輩子你不可以再拋下我了。”君無言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笑道:“我不想再等你又一個十年了。”
“不會了。”若真有下輩子的話,她會求上蒼不要再為難他們了。若相愛就讓他們白首到頭好了,不要再加這些磨難了。這一世他們已經夠累了。
“你們就放棄了嗎?”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輕易的打破他們之間的哀戚。
“誰?”君無言心中警鈴大作。
現今江湖能不動聲色的靠近他而不被他有所覺察的,幾乎是屈指可數。而那個聲音分明是屬於年輕少女的。她是誰?來這小榭又是所為何事?
“嘎嘎嘎——”回答君無言的是小白哀嚎。
“是小白。”但是那個女子又是誰呢?
“來者何人何不現身。”君無言將夜舞護於身後,冷聲說道:“何必藏頭露尾。”
“江湖傳言莫月先生君無言天生話少?原來是誤傳啊!”說話間,隻見一個絕色女子緩步走來,身後還跟著一跛一跛的赤精銀猿——小白。
“姑娘是?”君無言可以肯定自己與這位姑娘是素未平生。
“月神雪。”來者不急不慢的報上姓名。
月神雪?那不是月神島的現任島主嗎?
月神雪?那不是大哥的未婚妻嗎?
“我是受亦雲之托而來的。”這話至是對著夜舞說的。
“大哥還好嗎?”夜舞知道自己這麼問很是多餘,但是還是問了。
“他還是那個樣子。”一副冷死人的鬼樣子。
“你體內的毒還有多久會發作?”月神雪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三日。”回答她的是君無言。
他想也許她是他們的希望。
“哦。”月神雪凝眉陷入沉思。
“嘎嘎嘎——”一旁的小白是怕極了月神雪的。趁著她發呆的瞬間不斷的朝夜舞使眼色,希望她能救自己脫離苦海。
“閉嘴,死猴子。”月神雪最討厭思考的時候被打擾了。何況打擾她的還是她最為厭惡的赤精銀猿。
“嘎嘎嘎——”小白還委屈的低聲抗議。主人怎麼會喜歡這個壞女人的。
“再叫!”厲眼一掃。小白立即消音。“別忘了夜舞之所以會這樣都是被你害的。”
“我的毒與小白無關。”夜舞怕月神雪會為了自己的毒而遷怒小白。於是向她解釋道。
“若不是它自作聰明的話,你會落的如此?”月神雪反問道:“赤精屬於你大哥,若是它真能醫治好你的毒,你認為亦雲為何不為你解毒?它少個幾十年壽命又會如何?”
原來大哥早就知道自己體內的毒是無解的了。
“命運如此,月神你就不要責怪小白了。”夜舞淡淡說道。她雖不管事但也知道小白與月神雪向來不對盤。若是因為她的事讓小白的處境更加艱難的話,她會過意不去的。
月神雪沒有說什麼。她不會怪那隻死猴子才怪。若不是因為它事情會這般棘手嗎?若不是看在亦雲的份上她早將它碎屍萬段了。
“月神姑娘可有辦法為夜舞解毒?“一直沉默的君無言冒然問道。就她剛才所說的話,已經算走投無路的君無言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辦法是有。”隻是不知道夜舞會不會答應而已。
“真的?”君無言告訴自己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因為他承受不起那之後的失望。
“看夜舞的意思。”月神雪淡漠開口。若她不同意一切都是白費。